卉想了想回道:“自然是要个高威武,长得壮实,皮肤黝黑,力气够大还要会武艺。”
嘉禾:“……”大嫂喜欢的同沈元衡完全是两个样子。看岑雪卉的样子也不像是会委曲求全的,所以前世他俩是怎么两情相悦成亲生子的?
今生沈元衡去了肃州为怜娘守孝,岑雪卉又躲在这小村落里,这两人怕是遇不上彼此了。
药庐之外又来了找岑雪卉求医的村民,岑雪卉不再多留,出去替村民诊病去了。
嘉禾舀了舀碗里清淡的粥,胃口全无一勺也未吃。见放在一旁的药凉得差不多了,端着药碗走到沈云亭身旁。
见他闭着眼似还在沉睡,便用和昨晚一样的方式喂药。她先饮了一口药,而后低下头覆上沈云亭的唇,打开他的唇与齿,将药汁喂了进去。这事起先她做得不熟,可一晚上连做了两回便顺手了。
沈云亭从方才起便一直醒着,他闭着眼忽觉唇上一软,似覆上了一层香软水润的果肉,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气息。甜,连她送进来的药汁都是甜的。他像个刚坠入爱河沉溺不能自拔的少年一般,心“砰砰”乱跳。尽管只是喂药。
一口药汁喂完,沈云亭的心才缓缓平复下来,可尚未稳定,第二口药汁又喂了进来。
连着被喂了十次。
沈云亭不行了……
心麻了。
嘉禾药喂到一半,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躺在床上那人的唇瓣变得异常好撬,似是有知觉地在迎合着她。
嘉禾当即沉下脸。
沈云亭轻抿着唇等着嘉禾继续喂药,过了好一会儿没等到药,悄悄睁开一条眼缝,偷瞧嘉禾,却见嘉禾沉着脸,厌恶地看着他。
“装够了?”
沈云亭缓缓睁开眼睛,拖着低沉嘶哑的嗓音小心翼翼开口:“别气,对不起。”
嘉禾把剩下半碗药放在小桌几上,冷淡道:“你既然醒了,便自己把药喝了吧。”
“好。”沈云亭立刻应道。
他望着嘉禾,惨白/精致的脸上出现一丝红晕,轻声问:“方才那大夫说,我是你夫君?”
嘉禾回道:“情急之下,迫不得已,请大人勿要当真。”
嘉禾说罢,推门出了屋子。
沈云亭侧头看向小桌几上的药,垂下略带倦意的眸,失落地轻叹一声。
这之后嘉禾几个时辰未再进来,大约是不想再看见他,连送药都托岑雪卉送了。
沈云亭见送药来的是岑雪卉,眼神一暗。
岑雪卉瞥他一眼:“怎么,看见是我来不高兴?”
那倒也没有,隔了一世再见到往日故人,倒也颇有些感慨。沈元衡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他夫人品行极好。
也不知沈元衡耍了什么手段抱得美人归?否则好好一个姑娘怎么可能看上他?
沈云亭想到这呼吸一滞,他这样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说沈元衡。
岑雪卉放下药碗,看向沈云亭出神的俊脸,道:“你难怪她生你的气。你受了伤又中了毒,她急得不行,衣不解带地照顾你,连东西也顾不上吃。结果你明明醒了却还装样子骗她,她伤心才怪。”
“我不想让她伤心。”沈云亭心间一堵,“该怎么做才能讨她欢心?”
岑雪卉为难了一会儿,道:“我也不懂怎么讨她欢喜,要不然你送点花给她,听闻姑娘家没有不爱花的。”
“好。”沈云亭重重点了头,“我记下了。”
姑娘家都爱花,沈云亭将这话牢牢记在了心里。
沈云亭又问:“那姑娘家还喜欢别的什么吗?”
岑雪卉思索片刻,回道:“珠翠、绸缎、胭脂……姑娘家喜欢长得漂亮的东西。”
沈云亭默默点了点头,他日后要把所有漂亮的东西给嘉禾。
“除了这些以外呢?”他接着问,“我不太会,想学。”
岑雪卉一下子被难住了,她哪里懂那么多男欢女爱的事。
就是全天下最聪明的人也未必懂女人心。女人心简单又复杂,多变又善感。
但看沈云亭目光真挚,问她她也不好推辞,只好扯了句:“姑娘家都喜欢听好听的话。”
沈云亭:“什么好听的话?”
岑雪卉:“甜言蜜语吧。”
沈云亭微拧眉:“怎么才算甜言蜜语?”
岑雪卉闭上眼,想到自家阿爹每回都亲热地叫着院里的姨娘小心肝,姨娘听见那糟老头子叫自己小心肝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凭经验道:“像是你是我的小心肝,疼之爱之吾之唯一之类的,总之一定要听起来肉麻,越肉麻越好。”
肉、肉麻……
沈云亭仔细一想,回忆起了前世嘉禾要他提在画上的那些字。
她是挺喜欢肉麻话的。
沈云亭把这一点记在了心里。
黄昏之时,嘉禾端着素菜和清粥进来。隔了大半日,沈云亭总算又见到了她,朝她绽开一个笑,他本就长得极俊,一笑起来似春日含苞的花全在一瞬绽放。
嘉禾不由看得一愣,论颜色沈云亭当之无愧乃京城第一。
“嘉禾。”他低声温柔唤了句。
嘉禾垂眸将素菜和清粥放在离床不远的小桌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