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些傻眼。
如今进来的侍女虽然她们没见过,但看样子明显是镇国公的人。
那街上那辆马车里坐着的人是……
橙衣不卑不亢地回答:“回公爷,老夫人,是秦老夫人的轿子在正中间,我们的马车在右边走着,当时的情况,秦老夫人的轿子往左边动一动大家都可以过去,可秦老夫人坚持要走中间,让我们后退给让路,很是嚣张。”
朱氏哆嗦了一下,直接从位子上站了起来:“你胡说!”
穆老夫人彻底看不懂了:“你们各执一词,到底谁说的是真的?马车里坐着的又是谁?”
橙衣看了眼旁边穆庭蔚递来的眼色,颔首:“回老夫人,马车里坐着的是我们镇国公府小公子。”
穆老夫人敛眉:“是安哥儿?”
橙衣按照穆庭蔚方才来之前的嘱咐继续回话:“这几日小公子一直闷在竹苑读书写字,夫人怕他闷坏了,便让奴婢带他出来透透气。谁曾想,就撞上了秦老夫人。当时秦老夫人的小厮十分嚣张地叫骂,还,惊着了我们小公子。”
听橙衣这么一说,穆老夫人的脸色顿时不好了。
“安哥儿如今怎么样了?”穆老夫人焦灼问上一句。
橙衣颔首:“只是受了些惊吓,所幸并无大碍,老夫人不必担忧。”
朱氏却听得十分糊涂,早忘了哭诉,一脸惊诧地望着穆老夫人:“老姐姐,这,镇国公府何时多了个小公子。”
穆庭蔚带了尤旋母子回帝京的事还未来得及公之于众,秦延生也并不曾给朱氏提及此事,以至于她尚不知晓。
穆老夫人以为秦延生早跟她说了,如今看她诧异,也跟着意外了一下。
她神色顿了顿,没应她的话,只是问:“你轿子堵在路中间,让我安哥儿给你让路,是不是真的?”
朱氏不知道所谓的安哥儿是谁,但如今也大致明白了,应该就是她这位老姐姐不知哪里弄来的孙儿。她这位表姐想抱孙子想了许多年,如今莫非是抱养了一个?
可也不对,刚刚橙衣好像还提到什么夫人,明显说的不是穆老夫人。
这国公府上,还有别的什么夫人?
朱氏琢磨着,讪讪地笑:“表姐,我不知道那是安哥儿的马车。”
穆老夫人冷着脸:“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不是安哥儿的马车,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是命妇,就要端出命妇的样子出来,到处招摇个什么劲儿?又是坐轿子,又是让人给你让道儿,我出门也没你这般张扬!”
朱氏颤了颤身子,目光觑向一旁的柳从依,一脸求助的神情。
被朱氏一盯,柳从依顿了顿,硬着头皮上前跪了下去:“穆老夫人,这事是奴婢的错,老夫人一直在轿子里没有出来,是奴婢觉得前面的路可能有些窄,所以让小公子的马车让一让,谁知道竟出了这样的事。奴婢惊扰了小公子,又损了我家老夫人的脸面,请穆老夫人责罚。”
柳从依突然上前把一切揽在了自己身上,穆老夫人楞了一下,扫了她们主仆二人一眼,哪里看不明白柳从依是出来顶罪的。
朱氏还真是没白疼这丫头,什么错都敢认。
穆老夫人嗤了一声:“你有错,你家老夫人也好不到哪儿去。别以为有国公府撑腰,我纵容你们,你们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随后又看向朱氏:“你也一把年纪了,为着延生想想,别给他身上抹黑,让百官非议。”
朱氏颤巍巍应着是。
穆老夫人叹了口气:“今天这事,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追究了,你回去吧,好好在家里反省,一个月内没什么事不用再出门了。”
这是要让她禁足一个月?
朱氏心里不大情愿,但又知道镇国公不好得罪,她还得仰仗眼前这位老姐姐,只能讪讪点头。
临走前,朱氏还是压不下心中的好奇,多问上一句:“老姐姐,那个安哥儿的事……”
穆老夫人投来一记警告的目光,朱氏心里一颤,悻悻闭了嘴,起身告退了。
等朱氏走了,穆老夫人看向儿子:“延生不是知道安哥儿的事吗,怎的你表姨母不知情?”
“许是没提。”穆庭蔚随意应着。
穆老夫人叹了口气:“先让她消停一个月,等你要娶尤氏的事散布出去,她只怕还得闹腾。”
穆庭蔚看了眼穆老夫人,默了须臾:“母亲心软,念及旧情,但若朱氏以后事情做得过分,您也不能太护着,纵得她越发跋扈嚣张。”
穆老夫人沉吟半晌,没有说话。
——
从镇国公府出来,朱氏在柳从依的搀扶下上了轿子。
回府的路上,朱氏拍了拍柳从依的手,笑盈盈的:“从依啊,我果真没白疼你这些年,关键时刻,还是你对我好。刚刚若非你揽了错,我那表姐只怕要借着这个由头数落我半晌。”
柳从依颔首:“夫人对从依有恩,从依一辈子都会敬重夫人的。”
朱氏叹了口气:“你性子这样好,又温婉聪慧,我真恨不得你跟延生能早早成婚,我也好及早抱上孙子。唉,延生说会为你父亲平反,也不知到底什么时候能让你脱离奴籍,也是愁人。”
朱氏是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