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安则完全没理会她,扶宋衍坐下后就急忙走出门,只见刚刚那小姑娘还缩在墙跟脚哭泣,见了他出来,一下子扑了过来。
“大哥,呜呜呜呜,大哥你回来了。”那哭声明明不大,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听着揪心得要命。
宋玉安愣了一下,把她揽在怀里。
这是宋玉安最小的妹妹,宋玉竹,今年才十岁。记忆里,原身对两个妹妹都不错,席芬芬偏心偏到咯吱窝,两个妹妹经常挨打还吃不饱,全靠宋玉安偷偷的攒下吃的给她们。
“玉竹不怕啊,大哥回来了。”
“大哥,我头疼,身上也好疼。”在宋玉竹的记忆里,除了姐姐,大哥是唯一会对她好的人了,小时候每次被打,都是大哥拦着,可是后来大哥走了,妈妈打她和姐姐再也没人会拦。
等二嫂进门以后,除了妈妈,二嫂也会时不时的打她们。姐姐在的时候还好,这几天临街有户人家要出远门,姐姐接了帮他们照顾三天孩子的活,没人护着她,她刚刚真的以为会被妈妈打死,却没想到大哥回来了。
宋玉安见孩子身上露着的地方又红又肿,有些位置还流血了,心疼得不行。人有恻隐之心,这样的情况哪怕是街边见的陌生人都让人心痛,更别提这还是他的亲妹妹,不能不管!
“爸,你先休息,我带玉竹去趟医院。”
“去什么医院,赔钱货就是事儿多,你有那个闲钱怎么不见你孝顺孝顺你老娘!”
“需要我提醒你吗?咱们可是签了断亲书的。”
宋玉安冷漠的提了一句,席芬芬一下子哑火了,条件反射的转脸去看宋衍,果然,宋衍脸黑了像锅底灰,她便不敢再说话了,为了这事儿,宋衍可是差点和她离婚了。
“哎呀大哥这话说的,亲母子哪里有隔夜仇啊,妈那不是生气你非要娶个乡下媳妇吗?”
钱翠翠本来一直在看戏,现在倒是出来为席芬芬说话,并不是她和席芬芬关系多好,只是若宋玉安真和家里断亲不管老人,那吃亏的还不是她家。她可是听男人说过的,这个大哥以前对老人可是孝顺得很。
宋玉安没搭理她,抱着宋玉竹就往外走,十岁的孩子了,比李队长家六岁的小儿子都轻,可想而知平时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大哥,你救救姐姐好不好。”宋玉竹忍受着疼痛,乖乖的趴在宋玉安怀里,小心翼翼的扯扯他的衣袖,一脸期盼。
“姐姐怎么了?”刚刚宋玉梅并不在家,宋玉安也没问。
“他们要把姐姐嫁给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妈妈说那人是大官,有钱,嫁过去享福。可是姐姐偷偷打听过了,那人喜欢打女人,前头娶了三个媳妇儿,都说是病死的,其实是被他打死的。”
宋玉竹说得很慢,可是条理清晰,她们姐妹为这事儿着急好些天了,还写了信想给爸爸寄过去。
但是被二嫂抓住了,二嫂认识邮局的人,她们就一直没有寄成还被打了一顿,今天这顿打,说是因为她不小心打翻了鸡蛋,其实还是因为这件事情。
“玉梅才十四,他怎么敢这么算计。”这事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宋玉平两口子撺掇的。席芬芬只是个食堂帮工,哪里去认识什么大官。
记忆里,原身这两个妹子还是很不错的,又勤快又听话,原身对她们好,她们就一直记着,在原身下乡的时候,宋玉梅把自己糊火柴盒时偷藏下来的两块钱全部给了宋玉安。
看到现在她们过的日子,宋玉安心里有些想法,不过他如今不是一个人,也不能自己做决定。
但他肯定不会叫玉梅小小年纪就嫁过去给畜生糟、蹋。好在现在父亲回来了,和父亲说说,他们也不敢太嚣张。
医院离家不远,宋玉安抱着宋玉竹走了十几分钟就到了,期间小丫头一直怕累到哥哥,想要下来走,宋玉安没让。他刚刚看过了,小丫头腿上全是一条一条肿起来的红痕。
“这是谁打的,可真是狠心,这么小的娃。旧伤美好就累积到新伤,很容易出人命的!”
给宋玉竹处理的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医生,慈祥和蔼,见孩子一身伤痕,眉头皱的老高,手下的动作也轻了不少。
脱了衣裳宋玉安才发现,这孩子身上全是一条一条的青紫伤痕,有今天的,也有前几天打了没消肿的,有些地方还溃烂冒脓了!
看得宋玉安火气一层层往上冒,对一个孩子下这么重的手,这还是人吗!玉竹可是她亲生的啊!
“外伤抹了膏药没什么大问题,头上那个包破了皮,包扎了回去自己换药,来医院换也行。但今晚要好好观察,看有没有脑震荡,如果孩子恶心呕吐头晕耳鸣,要立刻送过来。”
从医院出来,宋玉安没有直接回去,玉竹比她想象得还严重,他怕自己现在回去会忍不住把那几个人都揍一顿。
“玉竹,你二姐在哪?”
“在河池街那边给人看孩子呢,还要看三天,晚上也不能回家,不过那家人不错,比在家里好。”
“我们去找她,哥哥带你们去吃饭。”宋玉安并不想回去,他和宋玉平席芬芬已经撕破了脸皮,哪里还会和他们一桌子吃饭。
“好,我知道那家在哪里,我带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