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沉安排。
许罂也从不挑什么,他买什么她就吃什么,好吃就多吃点,不好吃就少吃点,然后再抱怨抱怨这不对那不对,他听烦了就让她别说了,然后她肯定是不听的,最后把少年气得脸发红,她在旁边哈哈笑。
顾星沉很会照顾人,严格来说,她也算他“养”大的了。
顾星沉很快回来,把两个人的餐具摆好,才开动。
许罂吃着两口就磨叽上了,托腮偷看他吃饭。她喜欢看顾星沉吃饭,特别斯文。
“顾星沉,你除了把唇贴在我身上的时候,其它时间完全是矜持的正人君子啊。”
筷子抖了一下,顾星沉眼神动了动,不看她,继续夹菜,用低沉的嗓音说:“食而不语,专心点。”
许罂筷子捅着米饭,瞟他,“咦?我男人会害羞~”
顾星沉不理会,许罂有些没趣,但也安静了没多会儿,又偏头凑过去,神秘兮兮,“喂顾星沉,你是不是,从来不看那种片儿啊?”
少年脸一下红了,冷冰冰盯她一眼,垂眸,吃自己的。只是动作不如刚才那么云淡风轻。
许罂继续:“我觉得你吻技好像不是很好唉。”她双手托腮,煞有介事,“我今天身上好痛,脖子,胸口,脊背……哪儿哪儿都痛。你很喜欢咬我唉,像条狼狗……”
顾星沉眼睛看来,许罂无辜地眨了下眼,抱怨:“技术那么差!你不会做多看点片子学学啊,不是学霸么你……”
直白的话弄得少年尴尬难当。
“……对不起。”顾星沉垂下眼眸,白皙的眼皮,两尾整齐的睫毛半盖着黑漆漆的眼睛,嗓音低而轻,“我会学。”
许罂嘴角弯了弯,好不容易才忍住笑。
——一本正经的顾星沉。
——逗起来可真好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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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两点上课还有一个小时,许罂和顾星沉就在竹林那边的花园走了走。那边人比较少。八中不比九十二中管得那么松,顾星沉现在又是学生会的,要是被人发现早恋,许罂就无所谓了,不良惯了,但顾星沉就少不了麻烦。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顾星沉不说话,许罂玩儿手机、听歌、看风景时不时逗他一下。
北方的初夏湿度比冬天高很多。温润的风里有竹叶的味道,许罂嗅着,恍惚有种回到N市日子的错觉。
现在和顾星沉又在一起了,仿佛回到了从前,但,又好像,不一样。
她以前和顾星沉呆久了,会不耐烦,但现在,这种不耐烦好像少了许多,虽然偶尔还是会无聊发腻——顾星沉不爱说话,她话又比较多,偶尔独角戏唱多了也无聊。
这不怪她吧?
然后总体来说,她还是愿意且喜欢跟顾星沉待在一起。因为,喜欢他……
倒是顾星沉,现在他好像不那么黏着她了。经常若即若离的,好像很喜欢她,又好像不是很喜欢,搞得她有时候挺紧张!患得患失的。
以前约会,顾星沉一定到得早早的,而且对她千依百顺、指哪儿打哪儿,虽然有时候他也发脾气,很冷很凶,但最后都不会跟她分手。像只忠实的大狗,围着她转个不停。
可现在顾星沉不了,他好像有很多事忙,还有一些神神秘秘的东西她不知道。
而且,他身边可多女孩儿追,有时候,他还跟她们说话挺勤的……
就前天,她还撞见他给一个女孩儿讲题讲了一节课,互留了电话。
艹。
顾星沉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以前单纯一些,现在好像有些深沉,捉摸不透……冷了很多。
许罂胡思乱想着,不太高兴,但少年心情却很好。
微风拂过肌肤,略带热意,顾星沉想着和许罂复合后的这段时间,久违的快乐在心底浸出来,他站在初夏的微风里,突然回头来。
“许罂。”
许罂抬头,拨了拨被吹到嘴角的碎发:“嗯?”
顾星沉不说话,许罂眨眨眼:“听见啦,快说。”
顾星沉清冷的眼睛有一点笑:“以后,是不是我每次叫你名字,你都会回应我?”
这货是无聊吗,还是傻?怎么可能他每次喊她她都在!又不是孙悟空……
但不在浪漫的时候破坏气氛,是谈恋爱的基本修养。
于是许罂眼睛勾着少年,妖妖娆娆地笑着哄道——
“回啊。”
“我最爱你了!乖宝宝。”
-
夜晚。
猫儿在桌边洗脸,顾星沉在台灯前坐下,翻开日记本。笔落在墙上的影子一直摇晃着,纸上一撇一捺,被笔尖落下几行漂亮的字。
我想,我可以留住她了
这个世界,好像也没那么糟?
活着,也挺好
最后写完,在末尾,用清秀的字迹有力地写下一行:
我也最爱你
我的小罂粟花
合上笔记本,少年把它锁进床头柜子里。里面一把54手.枪,和几瓶药,这是他最丑陋的东西,绝不能让任何人看见的。
谁信,别人口中的三好学生顾星沉,一表人才的顾星沉,其实内里早已腐烂得快没生气儿了。
顾星沉把这本厚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