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找我有事?”宿砚坐在沙发的一边,和云浅隔着不太大的距离。
云浅仔细观察了一下宿砚的脸色,除了略显疲惫之外,好像并没有别的什么
但是她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真的没事了吗?”
宿砚睨她一眼,语气好笑:“云浅,我是医生。”
他是医生,所以他现在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很了解。
云浅干巴巴地“噢”了一声。
“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要跨年了,我想和你一起跨年。”
宿砚家落地窗的窗帘拉开着,外面的自然光线透进来把屋子映得很亮,也映亮了云浅的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太亮,宿砚的心里好像被小猫挠了一下,有点痒。
“为什么想和我跨年?”宿砚哑着声音问。
云浅抬手摸了摸鼻尖,“就是…想啊,这能有什么理由。”
宿砚轻笑,没再说什么。
云浅从学校去医院,再从医院到宿砚家折腾了许久,在宿砚家坐了一会儿就差不多到饭点了。
宿砚从卧室里换了衣服出来,黑色棉服不但不显臃肿,反而把宿砚衬得身量极高。
“走吧。”宿砚走向玄关。
云浅站起来跟过去,“去哪?”
“去吃饭,”宿砚就着快要弯腰时微微俯身的姿势瞥过云浅,“不是说一起跨年?”
云浅懵懵地点头,“是一起跨年,去外面跨年吗?”
“在家里,不过先吃饭。”
———
小区的周边有一片商业区,各种各样的餐厅应有尽有,因为近,宿砚就没有开车。
吃过饭从餐厅里出来的时候又开始下小雪,两人漫步在漫天细雪中。
云浅下半张脸埋在围巾里,露出一截秀挺的鼻梁和一双眼睛。
宿砚走在最边上,把云浅夹在绿化带和马路的中间。
“宿医生,以前你都是怎么跨年啊?”云浅实在闲不住嘴,开口问道。
宿砚抬手挡了飞雪,笑了一下,“有的时候一场手术从晚上到第二天,算是在手术室里跨的吧。”
那就不是跨年了,云浅想。
“那在工作之前呢?”
“工作之前?睡着跨?”宿砚轻轻挑眉。
云浅‘扑哧’一声笑出来,“你这一觉直接睡到明年了。”
从餐厅到宿砚家的路程本就不长,两人一路聊着走倒也是很快就到了。
回到家刚好八点,电视上某卫视的跨年晚会已经开始了。
下午看到云浅的时候,宿砚脑子还不太清醒,这会儿缓过来了,突然想起:一起跨年的话,云浅肯定是要留宿的。
虽然说是有客房,但是宿砚还是无奈地捏了捏鼻梁。
可是今天下午在云浅眼镜亮亮得说出想和他一起跨年的时候,他脑海里的想法就一直叫嚣着答应。
他也想和云浅跨年。
云浅征询过宿砚的意见,找到了电视的遥控器,然后蹲在电视机前折腾电视。
“你先坐着,我去给你收拾客房。”
云浅拿着遥控器回头,看到宿医生长身玉立地站在那,一下子把自己脑子里的想法秃噜了出来。
“不用收拾客房,我可以和你一起睡。”
说完云浅就沉默了。
宿砚:“………”
宿砚也沉默了。
云浅小心翼翼地看着宿砚,从宿砚的表情里看到了无奈,震惊,以及一言难尽。
“不好意思,你当我没说过吧,你什么都没听到。”云浅双手合十放在胸前。
宿砚摇了摇头,转身帮云浅收拾客房去了。
留云浅一个人蹲在原地自闭,一边谴责自己真像个图谋不轨的女流氓,一边鼓捣遥控器和电视。
宿砚收拾完客房出来时,女孩已经坐在沙发上被小品逗到笑得前仰后合。
“宿砚,你快来看,这个可搞笑了。”云浅眼稍嘴角带着未尽的笑意看向宿砚。
可能是笑得开心了,云浅直接连名带姓地喊了宿砚的名字,不再是官方的宿医生或者宿教授。
宿砚被喊得一愣,心里头一回觉得别人喊自己名字是一件很让人愉悦的事。
当然,也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喊他名字都会让他愉悦。
宿砚走到沙发边坐下,抬眼扫过电视屏幕上的小品,他一向不爱看这些,电视他都很少看,这台电视还是他母亲让人送过来的,说宿砚刚装修好的房子像是样板间,一点烟火气都没有。
从送过来就没怎么用过的电视机在小姑娘的手上重见天日。
宿砚想,他好像知道他母亲说的烟火气是什么了。
云浅见宿砚离自己有点远,心道: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
于是她边笑边挪,终于挪到了宿砚的身边,眼睛虽然在电视上的宿砚余光注意到了鬼鬼祟祟以为自己没被发现做的很好的小姑娘,轻轻勾了一下嘴角。
跨年晚会的节目不是每个都好看,云浅趁着没有自己想看的节目去冲了个澡,宿砚给云浅拿了一次性的毛巾和牙刷。
云浅看着这么多的一次性牙刷和毛巾表情震惊,“宿医生,你家这么多人过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