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链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响声,幽暗地牢里关押着的囚犯们这段时间多了一个新伙伴。
“啧啧啧,这么多天了,我还是不敢相信,他竟然也被关下来了。”
“就是啊,想当初还是他把我关进地牢的,现在遭到报应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最里面的牢房,昏暗的角落里,一个人蜷着身子缩成一团,衣着破破烂烂,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风光。
他的脸隐在黑暗里,看不清神色,只是静静听着囚犯们大声的对他的肆意讨论。
在刚关进来的那几天,斯诺亚还是会被那些人粗鄙不堪的诋毁说得跳脚,但是身体上的疼痛,每天新增的伤口,还有地牢里无边的黑暗,已经把他的性子消磨到不见原来的一丝影子。
最开始的那几天已经不能单单用恐怖来形容,容祈淡漠着表情在斯诺亚身上划下一刀又一刀的模样已经在斯诺亚的心里留下了深刻恐惧的烙印。
………
斯诺亚是自己醒过来的,醒过来时脸上还带着茫然,下意识没好气地喊人:“过来,服侍本殿下起床。”
然而,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的,有人过来服侍他,斯诺亚这才感觉到不太对劲,他猛然清醒过来,睁大了双眼。
这里是他折磨那两个人类女孩的房间,只不过现在角色调换了,他被绑在了十字架上。
“是谁这么大胆?敢绑本殿下,小心我父亲知道扒了你一层皮!”
房间里没人,自然没有人理会斯诺亚的喊来喊去。
过了一会儿,房门被推开,容祈迈着长腿走了进来,暗红色的眸底酝酿着风暴,本质却是冷漠的,透着彻骨的寒意。
斯诺亚没想到会是容祈,“亲…亲王殿下?”
容祈没说话,而是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长腿交叠,姿势放松。
“是您把我抓来这里的?为什么?”
容祈嗤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为什么?这倒是个好问题。”
“在问我为什么之前,”容祈残忍地笑了一下,“先想想自己做了什么。”
“然后再想想接下来能怎么不死吧。”
容祈说这话的时候表情轻松,轻松得仿佛不是在说什么恐吓人的话,而是在和人闲聊今天天气真好。
在这个房间里的记忆在脑海里涌现,斯诺亚眼底已经开始慌乱,容祈是为了那个女孩来的?
斯诺亚看着容祈的表情,似乎已经从上面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这下斯诺亚是真慌了,他刚要开始为自己辩解,却被容祈一个手势打住。
“………”
“我不太想听你的解释,事实已经在那里了,再解释就没必要了,懂吗?”
容祈想到了此刻正躺在床上接受治疗的云浅,心脏揪着疼,看眼前的人越发像在看一具尸体。
他拿起一把匕首,刀刃泛着寒光,似乎要比斯诺亚的那一把更加锋利。
“你的自愈能力确实让我很难办,所以我找人弄来了一点抑制自愈能力的药水。”
“毕竟,自愈了就不好玩了,你说,是吗?”
斯诺亚很难形容那一刻自己的心情,恐惧疯狂滋生,容祈的笑容嗜血而冰冷,眼底闪烁着近乎疯狂的光芒。
刀刃破开斯诺亚的皮肤,从小娇生惯养的斯诺亚殿下怎么可能受过这种苦,几乎是瞬间叫出了声,而且容祈丝毫没有手下留情,带着狠辣的力道划了几道刀口。
“你就是这么伤害她的是吗?”
药水的药效抑制了斯诺亚伤口的愈合,鲜血就这么一直流着,不知停歇。
药水虽然能够抑制伤口的愈合,但终究只是抑制,伤口还是会缓慢地愈合。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斯诺亚的伤口被割开,然后又愈合,愈合之后再被割开,反反复复,折磨没有尽头。
………
地牢里出现久违的比墙上烛火更加明亮的光亮,囚犯们走到门口看着来人,在看清来人的脸之后疯狂叫起来。
“亲王殿下?是亲王殿下!”
“亲王殿下,您能放我们出去吗?”
“亲王殿下,我们关得太久了,您能够赦免我们吗?我们还有家人啊!”
容祈对这些充耳不闻,只是小心翼翼地护着怀里的女孩,“小心脚下,可以再靠我近一点。”
“要不还是我抱着你走吧?”容祈问。
云浅:“……殿下。”
容祈耸耸肩,“那好吧,那就不抱了。”
很快,两人来到了地牢尽头的那间关着斯诺亚的牢房。
跟随着容祈的手下用手敲了敲牢房的门,很不客气。
斯诺亚在黑暗中抬头,然后缓缓扶着墙壁起身,迈着颤颤巍巍的步子走过来,甚至还有些不稳。
锁在他脚上的铁链被拖动,发出和地板摩擦的声响。
斯诺亚从黑暗中走进了光里。
云浅看到斯诺亚的那一瞬间有条件反射性的厌恶和轻微的恐惧,但是面前的斯诺亚残破不堪,伤口因为反复割开有些已经发炎了的,自愈能力更加缓慢,这副模样让她有点吃惊。
“…亲王殿下。”斯诺亚的声音很哑,像破锣嗓子。
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