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大雪。
十几辆装满金银,物件的马车,迎着风雪,开始从西城杏花村沿着官道行驶。
洛凡端坐在马车上,按着刀,面色复杂。
这是他慎重做出的选择。
不过依然有几个酒楼的掌柜的,不知怎么得知消息,匆匆赶来送行。
而陈俊贤也是撑着华丽的马车赶来,露出清冷的笑意。
“江坊主,我以前说过,你若是够胆就留在中州,怎么现在就走了?”陈俊贤肆意的嘲笑着,还以为洛凡离开是因为惧怕陈家。
洛凡面色不变,心中确实一阵嗤笑,他不过是因为边关庞世龙的书信,要去青州协助而已。
所以想给庄人找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若不是边关紧急,需要他回去。
他倒想在中州多个陈王几家玩玩。
“洛凡,你一个丧家之犬,有什么底气敢和四大家族为敌?啧啧,前几日你是何等的意气风发?现在怎么不嘚瑟了?”
“几条落了难得狗而已,就不要想着做虎口夺食的生意,省的被人打掉了狗牙。”
张虎眸子一冷,铮的一声抽出长刀。
洛凡平静的像是无事人一样,直到车轱辘走了几里地,才淡淡的看着陈俊贤开口道:“陈公子,这里林深道险,人烟稀少,你就不怕我杀人灭口。”
忽的觉察到洛凡身上涌现一抹浓浓的寒意,陈俊贤的身子登时一颤。
这才想起,洛凡这群人皆是刀口舔血的人,脸色不由的惊慌起来。
“你敢杀人?”陈俊贤声音都有些发颤。
反正左右无旁人,洛凡索性淡然笑道:“你的那
个二叔,就是我杀得。”
这话洛凡只说一遍,也不担心陈俊贤会报复揭发,毕竟陈俊贤无凭无据,即使高官也奈何不了自己。
听到洛凡这句话,陈俊贤的脸色骤然一冷,身子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环顾四周,身边只有陈志和一个小厮,若是张虎这时动手的话,他们必死。
紧跟而上的马车逐渐的停下,陈俊贤面色发沉。
陈志喜出望外:“小叔,那洛凡承认杀人了。我们去揭发他。”
陈俊贤紧攥着拳头,沉沉的瞪了陈志一眼:“你有证据吗?”
陈志愕然:“他亲口说的。”
陈俊贤沉声道:“他现在说了,等我们告了官,他直接矢口否认,依旧奈何不了他。”
莫要说他,四大家族都知道陈公明死了,而且极大可能是洛凡等人杀得。
可就是没证据!
空口无凭,可不是一两个人指证就能把洛凡绳之於法的。
“一天落难的丧家之犬,那什么和我们陈家作对?”陈俊贤脸色越发的狰狞。
十几辆马车出了中州,在雨雪中昏暗的马灯飘忽不定,二十余个庄人均是一脸的严肃。
张虎心情沉重,嘟囔着说道:“这个时候,真想遇到两个劫道的山匪,练练手。”
七八个从江桥村跟随而来的妇人,不由的大笑起来。跟着洛凡一路血肉厮杀,将她们的性子磨炼的杀伐果断。
直到黄昏风尘仆仆的庄人总算赶到冷月寨,将马车上的东西尽数卸下。
“相公,你喝点热茶。”叶千雪喜不自禁,怕洛凡一路上疲累。
刚到了冷月寨就
烧了热水,给洛凡断了过来。
一声声的相公叫的洛凡无比舒服,不管怎么样,总算离开了中州,在这诺大的内城用了一个真正安身的地方。
“东家,我刚才看了下,这寨子地势险峻,特别适合建庄子。”
马良有些激动的说道:“而且,有一条溪流经过,水质清澈甘甜,正好可以酿造酒水。”
阳城处于阳江上游,又是深山,水质自然清澈,等阳城经过下游的时候,土质松软掺杂着泥沙。
之前洛凡在酿制醉美人的时候,都是用砂砾,石块作为简易的过滤器,过滤水中的杂质。
而这上游的溪流,不仅清澈见底,而且口感甘甜,富含矿物质。
实在是上好的酿酒水源。
冷月寨附近的山匪已经被张缭等人杀的差不多了,但是谁也无法保证,林子里还有没有其他小股的山匪。
吸取之前冷月寨被攻陷的教训,洛凡打算像之前大同村一样,建造砖墙。
在配合上这三面环水,一面衔山的地势,绝对是一夫挡光,万夫莫开。
张缭之前在大同村的时候,和庄子里人一起烧过砖,也学了一些经验。
按照洛凡的吩咐在冷月寨的周围查看了一下,果然找到了适合烧制青砖的黏土。
“兴哥,今天先休息一晚,明天开始雇佣一些周边的村民,搭建屋棚,建造砖窑。”
“晓得了。”马良郑重点头道。
七八间草房子,二十余人挤一挤,也能住下。
翌日一早,张缭便带着两个庄人去周边找了十几个村民,帮忙修建庄子。
“附近不少村民
都被那群老匪杀怕了,不要人都逃跑了,只找来十七个村民。”张缭无奈的说道。
就这十七个人,在听说是去冷月寨修建屋棚时,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