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和以往不同,没有人过来探口风,来的竟是那人族中亲眷和媒婆带着提亲的礼物礼单上门。
以前家里兴致勃勃的仆从们,如今早就变得淡然,甚至和郑芸娘一般带着许多的挑剔。
他们甚至还隐隐的觉得,就自家小姐这容貌,这才情,和家世背景,整个余岭的儿郎都要扒拉着挑,怎么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敢找上门来呢!
宋淑云没有上前院去见人,媒婆说的天花乱坠,也就那么回事,这个时代这个地位阶层娶亲,连个探口风的人都不找,多半是有些看不起女方的!
郑芸娘心中恼火,但没有为难媒婆,不痛不痒的将她打发了回去。
礼物礼单都没有收,舍了些小钱,省得媒婆出去传自己女儿的坏话。
这些人都这样,没钱开路什么都说!
周家不缺钱,不至于在这上面落人口实。
一晃的时间三个多月又过去了,转眼就过了盛夏,周家这段时间一改往常的低调,可谓是十分风光,不过这风光是被动的,郑芸娘也有些犯愁!
每日都有上门探口风的人,她一个头两个大,一边安抚众人,一边还要着手查查男方的条件。
余岭一共就这么多的人家,适龄的基本都来了一遍,有钱的觉得两家财力相当,很是匹配;恃才傲物的觉得周家的女儿底蕴丰厚,但命太薄了,看在钱的面子上,也能将就将就;没钱没底蕴,但孩子争气的,也觉得即便自己的儿子成长起来,也能借上对方娘家的势,而对方又没有兄弟撑腰,在宗族想要说上话,自己这样的也好拿捏不是……
反正什么打算的都有,但条件适合的真没见过几个!
谁都不是傻子,尤其是郑芸娘!
她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了这些人的弊端,哪个都不是良配,毕竟是自己放在嘴里喊着养大的女儿,身体底子本就不好,又是个脾气大爱闯祸的性子,婆家要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家,只怕要不了两年,女儿就得气的一身毛病!
尽管她面上不显,但心中越发的焦急,女儿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时间久了对名声也有影响,但若是真从这些人里挑一个,她心中也是一万个不愿意。
她自己已经跳过了火坑,还是被自己的嫡母亲手推进去的!
她断然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也如同自己这般。
宋淑云也很是焦虑,这些人中根本没有姚潜,别说姚潜了,就是姚家的人都没有!
也就是说,果真如同她想的那样,上一世,周家和姚家之间肯定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才能促成这桩婚事。
但周娇那时整颗心都在冯尧身上,也不知道郑芸娘是如何和姚家搭上线的!
她想了所有的可能,连姚山长那边都想过了,但还是一无所获。
两人都被周娇的婚事折磨的够呛,强壮如郑芸娘,也终于在一个夏日病倒了!
也不知道是真病还是装病,反正是病倒了!
她赖秧秧的躺在床上,宋淑云传命下去,把那些递了帖子欲要上门拜见的人都打发了。
她自己则小心翼翼的伺候在郑芸娘旁边。
像是别人家丫鬟端过来茶,女儿吹吹再递过去的情况没有出现。
宋淑云对她的照顾都是亲力亲为!
两人难得的有了个宁静的日子,宋淑云不愿意让别人在这里打扰这份静谧。
郑芸娘有时会嫌弃她做的不够精细,嘴上也会挑三拣四,嫌弃这嫌弃那,但只要宋淑云做了,她都会受下。
她的身体,没两天便好了。
她懒得应付那些上门的人,说是呀带着宋淑云去了天女庙祭拜。
宋淑云也乐的松一口气!
周娇记忆中也曾来过这里,不过和这次差了两天日子,宋淑云总觉得有点什么想不起来,但又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便没有仔细回想。
出城当然要做马车,两人刚到卯时便起身了,洗漱完毕,用过早饭,带了些东西便去了庙上。
宋淑云特意带的都只是普通的素帕,市面上一抓一大把的那种,就怕命运和自己开了个玩笑,没了冯尧,又出来张尧李尧的纠缠不清!
甚至首饰都带的不多,瞧着都不像是大家小姐!
不过人家都说要想俏一身孝,宋淑云虽然没穿白服,但那月白的颜色,依旧让她看上去带着几分柔弱。
丝毫看不出当日暴揍陆河安的风采!
郑芸娘对此不置可否,只以为她是这些日子倦了,准备借着这个机会去郊游,才穿的随性些!
只要体面好看,她也没有强求太多,反正是去庙里,要是穿金戴银奢靡无度才让人觉得奇怪吧!
去天女庙的路,宋淑云走过几次了,她每次路过的时候,都会仔细的看过郑芸娘落水的那条河。
确实比较危险,那里一侧靠着山,一侧靠着河,还有一点坡度,虽然路面不窄,可供三辆马车并驾齐驱,但下雨的时候,路一滑还有掉下去的风险。
这段危险的路大约有三里地左右,不管距离庙里还是距离城里都不近,一旦滑了下去,想要发现也不容易。
宋淑云这次也不例外,还是看着掀开了窗帘看着河面。
此时不过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