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淑云听的有些方,觉得这孩子大概是受刺激太过,偏激了!
但是她也没有办法劝什么,既然接了就不在后悔,只能将布包收好,扶起了周瑭。
“七哥,你当明白,人生在世,并不是为自己而活,你父母兄长尚且在世,你的命,便不全然属于你!”
“下次可莫要说这些浑话,今日你的意思,小妹我已明了,愿意做你的见证,但后日之事,你当以自省,而非他人监督才是!”
周瑭点头应是,坐会了原位,再也没说过一句,别人不愿意听的话。
两人无话可说,静坐了一会儿,宋淑云没有询问外面的事情,周瑭也没有说与她听的意思。
气氛慢慢变得诡异,周瑭叹了口气,起身一礼,主动请辞。
宋淑云没有挽留,送了送他,也没送出多远,便与之分别。
他去前院拜别郑芸娘,而宋淑云则回房将那粗布包袱收了起来。
小桃一脸好奇,问宋淑云知不知道包袱里面装的是什么。
宋淑云笑而不语,却没有打开。
待到周瑭母子离开,郑芸娘似乎终于有时间和宋淑云谈一谈了!
宋淑云能忍住这么长时间不问,肯定不是因为不好奇,所以一听说郑芸娘叫她去书房,她的心一下子就飞扬了起来,把手上的绣绷一扔,“蹭蹭蹭”的便跑了过去。
书房之中,郑芸娘坐在东墙边上的矮桌旁煮着茶,气雾缭绕。
宋淑云进门的时候,郑芸娘煤炉子的上的水壶正好烧开。
她笑着摇摇头,从茶叶罐子里取出了茶,放进了茶壶,添上了开水,说道:“我儿倒是好福气,连这茶水都能赶上正开的时候!”
刚才还跑的很急的宋淑云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常态,上前行礼,坐到了郑芸娘对面。
“女儿哪有恁多的好福气,还不都是娘你给的!”
郑芸娘白了她一眼,一边给她倒上了一杯放到她的面前,一边说道:“你呀你,就是嘴巧!闯祸的时候,若是能多想想为娘,娘就不必一把年纪还要替你操持了!”
宋淑云还想要拍马屁,郑芸娘赶紧摆手制止。
“娘知道,这件事原本也不怪你,要怪就怪姚潜和周瑭,那两人只知道闯祸,不知道收尾!还平白连累了我儿!”
“不过要娘说,这件事你也有不妥之处!”
宋淑云抿了口茶,清冽甘甜,回甘浓郁,是她最爱的味道。
郑芸娘的话没停。
“你既已早早察觉到了不对,又为何还去看那文比,直接寻个什么由头不能回来!何必做那以身犯险的事!”
宋淑云危襟正坐。
郑芸娘如同往常所有时候异样,帮她料理了所有首尾,方才又将她的不妥一一说出。
但这件事她的不妥之处太多太多,换了旁人总有千般的方法,但她却一下叨中了最差的那个!
郑芸娘说了许久,宋淑云就安安静静的听着,一直到把所有的可能都推算过,才放过了这道难题。
宋淑云听的仔细认真,但真的做不做得到,连她自己也不晓得……
茶水渐渐冷了下来,郑芸娘又烧伤了一壶,给宋淑云复过盘后,又说到了最近的情况。
“哎……你这次受的委屈,娘也没替你讨回来!”
宋淑云眨眨眼,有些不敢相信,但她看着郑芸娘消瘦了许多的脸颊,心中有些难过。
想来不能替她讨个公道,对于郑芸娘来说,打击也不小吧!
她往前凑了凑,握住了郑芸娘的手。
“是女儿不孝,这么大了,还让娘为了女儿操劳,女儿全都明白,让娘受委屈了!”
郑芸娘似乎想起了什么,眼中又有泪意闪过,赶紧用衣袖擦拭了下眼睛。
“那人是陈王独子,命令手下,杀了个回都城述职的从五品通判,圣人震怒,但陈王手握重兵,拥兵自重,随手推出了个手下当了替罪羊,又把这人送来了余岭避祸!”
宋淑云的脸色,瞬间难看极了。
“那日他刚到余岭,正好听说了文武大比的事,太守还不知他的到来!才在那当口出了这档子事!”
郑芸娘有些气闷,喘了两口大气。
宋淑云赶紧拿起了茶壶,又给她倒了一杯,郑芸娘拿过那小小的茶盏,没有喝便放了下来。
“陈王听说了这事,怪你们打死了他的兵士,我们走了些关系,把这事儿传到了圣人耳朵里,他这才收敛了些!”
“但是听说了你,又改了主意,欲要上门提亲!”
宋淑云眼睛差点没瞪出来,顿时慌成了狗。
“然后呢?他们以权压人了?”
郑芸娘冷哼一声,也不知道是哼谁。
“他倒是想,但这天下还不是他的呢!”
宋淑云听了这话,松了口气,又想起了周娇死的时候,现在的皇上还好好的活着,而陈王虽然还没倒台,但也是苟延残喘了,谁的手段高明,显而易见的!
自己这点破事,如果真的成了双方博艺的战场,宋淑云觉得,还是皇上的胜面大一些。
郑芸娘继续说道:“不过,娘也是没有办法,原本这件事以后,娘准备退了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