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荡北王府三世子赵乘风,后来朕也找到了很多证据佐证。”
闲王挠了挠头:“父皇都这么费力的断定是他,那些商行怎么一开始骂的就是他,传播他的臭名呢,他们应该不知道这些都是三世子做的啊。”
周皇抿了一口酒:“你问到了点子上,这是因为荡北王赵擎山他们不敢说,大世子赵卸甲曾为周天身负重伤,二世子赵御龙在边关镇守杀神之名远播人人敬佩,他们的小妹在民间名声不显,甚至很多人不知道荡北王还有一个女儿,只有他赵乘风身上满身瑕疵,六岁就去了青楼,一副膏粱子弟的模样。”
闲王:“所以.三世子就是个发泄口,没想到误打误撞,其实泼给赵乘风的脏水也不冤枉,还真是都是他做的。”
周皇点头。
闲王:“人间世事当真奇妙.”
周皇拿起酒坛,自顾自的灌了一口:“笨老七,你知道对周天来说,又能切除毒瘤弊端果断杀人几载,又能及时掌控全局不断及时调整的人才有多难得吗?”
闲王终于对周皇将血杵交给赵乘风让他入河的缘由理解了一二。
“父皇所言甚是,可”
没等他可完,周皇又道:“他还不止如此。”
“三世子还有何过人之处?”
周皇说的兴起,竟道:“今年冬末荡北王府与大荒定鼎一战。”
正喝酒的闲王闻言直接将酒喷进了淮河里。
定鼎一战的描述并不夸张,因为大荒三王子刚刚签下了一份丧权辱国的条款议和,此时他人还在京都之中,甚至闲王作为周天王朝的代表之一,不久之前还和这位三王子闲聊过,斗过蛐蛐
“世人都以为,这次荡北王府战胜大荒,最大的功劳自然应属身先士卒,杀进了大荒腹地,风采不减当年的荡北王赵擎山。”
“但朕实在太过了解他,只看战报,就知道这一战和他没甚关系。”
闲王好奇:“父皇如何断定?”
“笨老七,朕和你说,荡北王这一辈子打仗就是一招鲜吃遍天,他就会在敌人最预想不到的时间,在敌人最预想不到的地点,在敌人感觉最安全的时候突然杀出,然后一击致命。”
闲王想了想过往荡北王赵擎山的那些惊人战绩,发现还真如同父皇所说.
“此番战役完全不同,能胜并不靠奇袭,而是在于大局与调度,所以必不是赵擎山所为,且他为右军主将。”
“二世子赵御龙虽然展现出了在带兵上的有勇有谋,但此次他领左军,是受调度的,所以主指也必不是他。”
“大世子赵卸甲一向负责后勤之事,所以资源调度方面一定是他,可在用兵上的调度一定不是他,因为有很多处小错,兵与物并不同步,可以显而易见的看出,他与指挥者默契略有不足的小问题。”
“此战荡北边军与之前勇猛无双的风格大相径庭,赵擎山领一路右军,赵御龙领一路左军,杀杀退退,分分合合,时而直线进击,时而侧线掩杀,并不急于求成,甚至让大荒每每都以为自己有机会得胜,但却总是被调度,牵扯,最后被分而食之,输的好不憋屈。”
“这也是为什么战后,大荒愿意让出一块平原的原因,因为经此一战,荒人绝望,他们打算继续北迁,以保薪火相传,待时间让荡北王府出了变故,他们才会再次看过来。”
“所以.”
闲王十分惊异:“父皇的意思,这一战的指挥换了新人,是三世子赵乘风?”
说着他还望了望河面,想到此子刚刚跳河时的果决,别说.是有杀伐果断之特征。
“至少主导。”
闲王深吸了一口气,还是觉得有些夸张。
毕竟三世子这么出名,每一个人对他都有自己的印象,多数都是负面,作为全皇族最老实的男人,闲王也是如此。
所以骤闻这些颠覆了自己对三世子印象的事情,必然需要消化一番的。
只是如果这场近年来周天最大的战争胜利都是这小子来主导的话
“父皇,若真如此,我想我能理解您为何将血杵交于他手了。”
周皇却道:“你先别着急理解,还没说完。”
闲王撂下酒坛:“.”
周皇又道:“朕很喜欢一句话,人最终能靠住的只有自己。”
“人如果想靠得住自己,就需要强大自己,这里的强大并不是指读书强大内心,亦或锻炼意志坚韧不拔,这些都是很好的品质,但在人类学会修行之后,在九州四海之中,这些并不能帮助你面对敌人强大的一拳而不被打死。”
“也就是说要靠得住自己至少需要让自己的拳头很大,很硬。”
“无论你是否有经纬之才,驭军之能,如果你的拳头不够大,不够硬,当你展现了这些才华之际,敌人就会用修行之中无数种神奇的办法让你死的很快。”
“所以,仅仅有经纬之才,驭军之能还不够,最重要的是这样的人才修行天赋如何?”
“可天道有缺,损有余而补不足,既然有了经纬之才、驭军之能,又怎会让你其他方面都圆满?”
闲王听到这里,终于懂了。
原来,三世子的修行天赋并不尽如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