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斯南还是没有多为难那个少门主,就是态度严厉地警告了对方一番,顺便把他的事迹上报给了三山派,并官方告知他的掌门父亲,就把他放出去了。
只是叫斯南觉得很奇怪的是,明明没有对他做什么,那少门主却一脸恍惚,好像精神遭受了极大打击,走出去时都是晃晃悠悠的。
路过那一袋珍贵的鹅绒时还哆嗦了一下。
按照原本的计划,他们肯定不会这么快回山上去,只是程许之的身份不同,总要跟掌门报备,所以立刻回了凌霁峰。
斯南和程许之前脚走出小院,就遇到了刚参加完今天论仙道会的明恪。
斯南想了想,凤尊怎么说也是原著里的反派角色,虽然根据他最近的猜测和之前两个世界的观察,现在这位“凤尊”必然跟原著有很大不同,还是应该保护好自己的徒弟。
有些事情,应该让明恪知道,尊重他的意见。于是,斯南说:“几天有事面见掌门,你也来听一听吧?”
明恪愣了愣,答应了。
程许之破天荒地给了明恪一个笑容,唬得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剑。
怎么感觉程师弟今天又有什么幺蛾子?
等到了掌门所在的院子,明恪才发现,几个负责山门管理的长老也在。
接着他就看到,师父十分淡定地在一院子真人的注视下,介绍了他那擅长伪装小白莲的师弟:
“这位是凤尊。”
掌门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淡然变成了僵硬。
长老们纷纷皱起脸来,怀疑自己提前患上了听力衰老病症。
明恪如遭雷劈。
再一次想到了刚才“程师弟”的那个笑容。
果然是不安好心啊!
明恪的警惕心和最近在师弟欺负下隐藏的委屈翻倍爆发。
要真是个十几岁的凡人小师弟,他就忍了。
凤尊!害他师父的家伙,不知道活了几千岁的老妖精。
呸!
不仅欺负他师父,还欺负他师父的徒弟!
再想起凤尊不知道骗了师父多少句亲昵的“许之”,明恪就像一棵柠檬树似的,瞬间结了一树果子。
程许之发现,自己耳边叮叮咚咚地响起系统的提示音,跟主角攻作对、给对方添堵的任务,之前无论如何也完成不了,明恪那小子像是吃了静心丸一样安定。
这会却都完成了。
程许之笑了笑。
又把明恪气得不行。
跟满腹单纯只有一腔委屈和愤恨的小弟子们相比,三山派的长老们略略稳住心态,第一时间将疑惑的眼神放在了桓衍君身上。
“师弟,你……”掌门下意识想到,能让凤尊站在他们面前,绝对不是有仇报仇这么简单。
毕竟带凤尊过来的,就是他们三山派真正的苦主、本应最恨对方的人。
斯南轻轻地说了另一个炸雷般的想法:“掌门,我希望能与西大陆和谈。”
“这!”掌门立刻站了起来,“这可不是儿戏!”
只是刚站起来,掌门立刻发现,好像也不是这么难——
本次东西大陆之战里,修士们还没怎么打,就传来了桓衍君和凤尊同归于尽的消息。
妖修一盘散沙退去,魔修独木难支,掉头就跑,人修顺便偃旗息鼓。
眼前站着的,大概就是东西大陆最大的两位受害人了。
“如桓衍君所说,我也这样想。”站在旁边个子小小、一脸稚气却没人敢忽视的凤尊,也表达了一样的态度。
掌门:“……”
突然感觉他就像来到夫妻互殴现场的隔壁老王,刚开口准备讨伐某方,对面一家人就和好了。
这还怎么说?
这能怎么说?
掌门叹了口气:“这事门派定会考虑,只是……先不要把凤尊的身份泄露出去。”
长老们盯着凤尊又发了一个妖族血脉大誓,这才把他们放回去,只是这次,不知道有多少眼睛在暗中盯着凌霁峰了。
他们也知道,这正是桓衍君默许的,要不也不会把人带到掌门这里说明。
那里可有个炸弹!
掌门压力尤其大,还要担心着桓衍师弟的安全,又要筹办好这论仙道会,他觉得自己大概是三山派史上超负荷工作最严重的掌门。
他聚精会神地听着各方汇报的信息——
上午,凤尊在凌霁峰上吃了一碗小米粥,顺道将桓衍君的碗也洗干净,把桌子擦得锃亮后,去半山腰给灵鸡加餐了一顿饭。
下午,凤尊和桓衍君在院子里整理羽绒,还叫来门派里专管针线的管事,预定了几套衣裳,凤尊顺道跟桓衍君的弟子明恪聊了几句,看起来气氛还可以。
“哦,对了,明恪师兄下午就在剑道比试上连败十三人,元若真人说他领悟了一丝杀气,可惜可贺。”
晚上,桓衍君又去了鸡棚,研究了一番,回来后就跟凤尊在一间屋子歇了。
掌门:“?!!!”
一间屋???
发生了什么?
这也是明恪想知道的。
“程……”差点叫出一声师弟,明恪赶紧收回来,板着脸表情沉重,“你干什么?是要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