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以前跑800米时候勇气。
这片坟地几年间,前前后后一直埋葬着死去村民们,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人。
那些手从坟头里钻出来,在空气里乱动着,仿佛是要抓什么,十分惊悚。
“啊啊啊——”
徐小圆尖叫着被绊倒在地上,加上过度恐惧,连站起来力气都没有了。
离得最近一只手立刻抓住了她脚踝。
这只手还没有腐烂完全,胳膊上还穿着衣服,血肉模糊,徐小圆哭叫着不停地蹬过去。
“别抓我!别抓我……”
但是她力气对于这只手来说不过是洒水。
尖利嗓音响在树林里就像警报声,让鲁东海他们脚步都放慢了一点——到底要不要救人?
席乐回头,看到徐小圆坐在地上不停地蹬腿。
“不要抓我……不要抓我……”
正在徐小圆绝望时候,就感觉自己突然悬空了起来,衣服被迫勒住了脖颈。
“还不快走!”席乐叫道。
徐小圆挂着眼泪,才发现是自己被殷白鹤扯着衣服拽了出来,顾不得道谢,忙不迭爬起来就跑。
那只手突然空了,不停地在空气里乱抓。
一个农村坟地,愣是跑了许久。
身后土堆已经完全散开,很多尸骨半边身体都爬了起来,一眼看过去,十分夸张。
原本好像深不见头树林,忽然透出点光亮。
席乐说:“出来了。”
他再次回头看了眼,坟地对面多了个黑影,好像是个人。
不对,这里人没有这么胖。
能在那里安然无恙,必然不是人,是鬼。
怎么会这么胖……肿成这个样子?
鲁东海和余明也是松了口气,但是抬头看到眼前场景时候,直接倒吸一口冷气。
他们出发时是上午,现在却已经临近天黑。
“天要黑了,再迟就不安全了。”鲁东海神色凝重,吐出一口气:“上山吧。”
这座被村民敬畏山上,出现了什么样变故啊。
原本应该郁郁葱葱一座山,现在他们肉眼看过去就是黑色浓雾,压根看不到什么山路。
“虽然看上去不太好,但应该是没找错地方了。”余明露出一个笑容,“东海哥。”
浑浊不堪水一直从上游流下来,穿过树林,最终流向了后面破败村庄。
“这里水不是一般浑浊。”席乐低头。
“不干净。”殷白鹤说。
为什么不干净,天太黑了,席乐看不清楚,又莫名想起树林里那个肿胖鬼。
尸体被浸泡就会成为巨人观。
是阿芳吗?
徐小圆问:“阿芳为什么不在树林里把我们弄死?”
她问出来没人回答,又闭上嘴。
“一开始我们就被跟着。”殷白鹤说,放慢了语速:“但是到坟地那时候就没有了。”
席乐若有所思。
鲁东海问:“没有了?”
殷白鹤唇角勾了下,“可能害怕吧。”
害怕什么?
山神?
鲁东海自觉自己不够聪明,没听懂。
摸黑上山是一件难事,还好天色没有完全黑下来,就像当初他们刚进村子里天色。
不知道走了多久,阴冷席卷全身。
席乐拢了拢衣服,他还是怕冷,再一抬头,殷白鹤已经走在了自己前面,停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他咕哝着问。
殷白鹤回头,将手指放在唇上。
席乐噤声,歪头从他身侧看向前面,那是一个山洞,洞口漆黑,像是血盆大口。
他们到地方了。
在洞口深处,有一个模糊影子。
“阿芳。”殷白鹤叫了声。
两个字一出口,大家都屏住了呼吸。
鲁东海和余明更是头皮发麻,杀了那么多人阿芳能是善茬吗,恐怕下一秒就会杀了他们。
前方黑影很瘦小,在昏暗天色下更是看不清,直到它转过身,借着最后一点光线,所有人都模糊地看到了大概。
席乐也不确定了。
这个才是阿芳,怎么这么小?
一个成年人为什么会像个孩子大小?
那么山下那个就不是阿芳,席乐只能猜到一个答案——阿芳丈夫。
原来死在水里是阿芳丈夫。
徐小圆从头到尾都捂着自己嘴,心跳如鼓,呼吸出来声音都带着“嗬嗬”声。
一阵阴风刮过来,席乐都没反应过来,就僵住了,他从没觉得这么冷过,甚至鼻尖能闻到一股难闻味道。
腐烂、腥臭融合在一起。
他要死了吗?
死在最后要离开时候……
席乐不是个等死性格,脑海中无数思绪闪过,手抬起来,碰到了阿芳,人皮下连着骨头,一点肉都摸不到,尖锐地刺手。
他艰难开口:“你……丈夫在山……”
“他在山下!”
几乎是同时,一道清音补完了他话。
凄厉叫声猛地响起,席乐就感觉自己桎梏瞬间消失,他脱了力一样地坐倒在地上。
他眼前晕得厉害,捂着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