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骗你了?!”王俊发现面对这个熊孩子弟弟, 他的脾气总是压制不住, 明明都说他温文尔雅,偏偏面对这个弟弟, 就忍不住想动手打人。
王仁心里堵着一口气,贾琏住到他们家的这四年, 一直就没顺过。
“贾琏住咱们家第二天,你就为了他打我。”王仁开始翻旧账。
王俊也不惯着他, 直接道, “我打你是为什么,你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吗?”王俊的脸色难看至极,拍着桌子冲王仁瞪眼,质问道, “有娘生没娘养的贱种, 这话谁教你的?!”
说起这件事,王俊心里就恼火。
当初他教训王仁的时候,就问他这话是谁教的, 王仁十分硬气,说是自己想的。
屁!
当时王仁不过刚满四岁, 什么都不懂的年纪, 自己想得出这么侮辱人的话?
必然是听王家哪个下人嘴里说的,偏王仁还要瞒着,王俊能不生气?
王俊也清楚,王仁并没有侮辱贾琏的意思,因为他骂人的时候, 都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贾琏虽然跟王仁是同年出生,也仅仅比王仁大几个月,但智商还真是没法比,至少王仁说这话的时候还不懂什么意思,但贾琏却听懂了。
当时贾琏的脸色真是十分难看,要不是王俊先动手打了人,贾琏就要跟王仁打起来了。
王仁听到大哥的质问,也不由心虚起来。
前些年他是不知道,但这些年长大了几岁,自然也知道他那话有多侮辱人了。
但是这些年积累的怨气却没那么好平复,面对贾琏他根本不可能道歉,何况当时都被他大哥打了一顿,就更不想跟贾琏道歉了。
这几年虽然表面上跟贾琏毫无冲突,但实际上两人看彼此都不顺眼,彼此心知肚明。
贾琏深深记着当年王仁说的话,哪怕是无心之言,这话的伤害程度,在当时的贾琏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只怕是抹不去了。
“就算是这样,我才是你亲弟弟,你为什么要帮他打我?”王仁心里一直都过不去这个坎儿。
王俊已经不指望弟弟的智商都能想明白,他叹了口气,失望的看着王仁,“你到现在还以为我只是帮贾琏出气?”
“难道不是吗?”
王俊苦笑,“仁儿,我不知道在你心里,我这个大哥算什么东西,但是我敢对天起誓,我几次打你都不是为了帮贾琏出气。”
这话说得王仁懵了。
“那你为什么要打我?”还都是在他欺负贾琏之后。
“琏儿当初刚住进咱们家的时候,母亲没了,大哥也刚没了,父亲要另娶他人,他当时的情绪是很危险的,你随口的一句话对他人的伤害,是无法挽回的。我不知道你是从哪儿听来的那种侮辱人的话,也许到现在你也没觉得自己骂错了。”因为贾琏确实没了娘,但他这个弟弟,哪怕知道这话侮辱人,也可能不知道这话的伤害力有多大。
王仁张了张嘴,到底是没说出什么话来,他确实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也没人教过他这些,好像也不是,大哥打他的时候说了什么,但当时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只觉得大哥偏心外人,什么都没听进去。
想到这里,王仁低下头。
“我打你,不是因为你欺负了贾琏,而是因为你这句话,不但侮辱人,自己的品德也有亏,我现在不纠正你,你就会认为你这样做是对的,一步行差走错,你就完了,”王俊从来没觉得这么心累过,“王家嫡枝,我们这辈仅有我们兄弟两个,我怎么都不可能越过你对别人好,但是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苦心呢?”
“我这些年教你读书,教你练武,教你做人的道理,但是你只觉得我烦,觉得我对你严厉,觉得祖父偏心我,但是你永远不会看自己都做了什么。”
王俊苦涩的道,“也许我现在这样说,你还是不理解,只觉得我看不起你,我真的不明白,我们嫡亲的兄弟,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确实,王仁就是觉得无法理解。
“为什么一定要读书习武,父亲没有读书也没有习武,现在也不是好好地?每天都过得那么舒服,为什么还要自找苦吃?”王仁是真的不懂,明明不读书,也能跟二叔一样去当京营节度使啊。
王俊嗤笑,“你心里是在想,二叔也没读书,不也做了京营节度使?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读书?”
被大哥猜出了心思,王仁有些脸红,“本来就是啊。”
“你也不瞧瞧你自己什么德行,也敢拿自己跟二叔比,就连我现在都不敢说比二叔还厉害,你的脸皮还真厚!”王俊没好气的道。
王仁被大哥挖苦了一句,心里一堵,“我怎么就不能跟二叔比了?”
“呵呵,二叔如今都已经都快三十五岁了,依旧日日晨起练武,他能当上京营节度使,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二叔自己本身能力出众,又有过人的脑子,再加上祖父走了些人情,才能当上京营节度使,你以为每日吃吃喝喝玩玩就能当京营节度使?你想得倒美!老爷倒是每日花天酒地,舒服的不得了,你瞧见咱们家谁把他当回事了?”
王仁被说得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