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盯着林琅的贾敏如何看不见林琅在晃神?心中虽添了几分忧虑, 却没揪着水珂钰的事儿继续打击儿子, 扭头唤大丫头幽兰,“幽兰, 把玉儿和璋儿抱来。”
一路舟车劳顿,黛玉和林璋都还小,自是比不得成人精力充沛, 刚进府的时候就被奶娘带下去休息了, 这会儿见林琅似乎在想水珂钰的事儿, 贾敏担心林琅心思过重, 又跑出去三四年不归,她可没地方哭去。
林琅听到贾敏的话, 回过神来道,“玉儿和璋哥儿不是让奶娘抱下去休息了吗?这会儿怕是已经睡下了吧?何必再折腾他们?”
“璋哥儿出生的时候,你在外游历,今儿璋哥儿见着你也是不敢靠近, 你们俩是嫡亲的兄弟可不能这样生疏,璋哥儿最近才学会走路, 可闹腾了,这会儿怕还没睡, 索性你现下无事,不如陪玉儿和璋哥儿玩一会儿, 培养培养感情。”贾敏道。
林琅闻言,不再坚持让钰儿和璋哥儿休息。
没多久,奶娘便将黛玉和林璋带了来, 贾敏帮着林琅跟林璋熟悉了一会儿,便将黛玉和林璋交给了林琅,“娘有事要找你爹商量,你先带玉儿姐弟两个出去玩儿吧。”
林琅只当贾敏有意让他和弟弟妹妹培养感情,也没多想,抱着林璋牵着黛玉就出门去了。
等林琅带走了黛玉和林璋,贾敏便直接去了正院书房见林如海。
“你怎么过来了?不跟琅儿再好好说说话?”没见着人的时候时时刻刻念着,见着人了怎么不到片刻的功夫就丢开手了?
贾敏苦笑着将刚才的事儿告知林如海,“老爷,琅儿这样妾身如何不担忧呢?”
“你的意思是,琅儿竟对县主有意?”林如海此时此刻只觉得脑仁痛的厉害,此前因误以为林琅离京是因为不想娶县主,他已经明确的拒绝了结亲,如今儿子回来,却有意要娶县主,这不是耍人玩儿吗?
贾敏忧虑的道,“我瞧着琅儿自己怕是都没察觉自己的心思,”顿了顿,道,“琅儿说明年不管乡试是否考中,都要上京,话里话外都透着几分要娶县主的意思,我如何不着急?咱们离京的时候,北静王府已经开始为县主择婿了,如今虽不知情形如何,但明显北静王府已经放弃了跟咱们家结亲,否则也不会为县主择婿。”
“你将北静王府为县主择婿的事儿跟琅儿说了?”林如海蹙眉道。
贾敏苦笑,“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敢瞒着他?如今琅儿瞧着似乎只是有几分心思,倒还没到生死相许的地步,告诉他也好看看他这份心思到底有多深,若是能让他放弃是最好,倘或他不肯放弃,这事儿还有得熬呢。”
当初是他们家不肯结亲,倘或林琅非要娶县主,到时候她和林如海的脸面丢不丢且另说,就怕北静王府记恨,宁愿将县主嫁给旁人也不将县主许给琅儿。
林如海揉着额角,颇为伤脑筋的看着爱妻,“你确定没看错?琅儿果真对县主有意?”
“我瞧着像,我告诉琅儿北静王府正在给县主择婿的时候,琅儿口中虽笑着祝福,但神情却有几分恍惚,可不像是不在意的样子。”贾敏说着倒了杯水喝下去,继续道,“若非如此,我何必支开琅儿来跟你说?不就是想问问你该怎么解决这事儿,不如咱们先给琅儿将亲事定下?”
“不可!”林如海急声道,见贾敏定神看着他,目光一错不错,林如海苦笑,“现在已经不是谁先定亲的问题了,而是琅儿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倘或他真的对县主有意,我们不可随意给他定下婚事,你别看琅儿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实际上琅儿主意极正,根本不是旁人能左右的,你现在给他定下亲事,改日他就能闹出逃婚的丑事来,咱们林家丢人且不提,到时候结亲不成,反倒有可能结仇,还叫琅儿跟咱们夫妻离心,可谓得不偿失,万万不可因县主仓促给琅儿定下婚事。”
听得林如海一番话,贾敏心里苦,“你说的我何尝不明白?只是北静王府那边已经……到底是咱们先拒绝这门婚事的,如今再想续前缘,哪儿有这么容易?”
“此事你暂且别急,待我见了琅儿再说不迟,总之不能影响他明年的乡试。”林如海道。
闻言,贾敏也只好偃旗息鼓。
这边林琅还不知爹娘在密谈他的事儿,这会儿他忙得不可开交。
林璋起初还有些畏惧林琅,到底对这个大哥陌生的很,但时间一长,林璋便感觉到这位大哥对他颇为纵容,胆子便大了起来。
黛玉没有林璋这般闹腾,又因林琅离京时,她已经开始知事,对这位大哥的印象虽然已经渐渐模糊,如今大哥回来了,便又熟悉了起来。
林琅心里感叹,果然还是妹妹更贴心,这个弟弟简直就是个讨债鬼,非要闹着玩水,不许便跟他闹,哪怕他拉下脸呵斥,林璋也丝毫不怕。
到底是一开始就失了威严,怪不得林璋不怕他。
好在林琅没有煎熬太久,林如海派人来寻林琅去书房,奶母便带着黛玉和林璋回屋歇息。
“父亲唤孩儿前来,所为何事?”摆脱了林璋,林琅整个人都轻松多了。
林如海也不提贾敏来找过他的事儿,问道,“我听林管家说,你日前在翠缕阁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