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巧巧又道:“我可否参观一下,你挖回来的药材?”
赤脚大夫一听,满口答应了下来,毕竟,林家人可是给了他不少赏银。这点小要求,欣然同意。林巧巧在赤脚大夫的引领下,参观了对方收集的药材。林巧巧拿起了近几日新挖的药材,林巧巧询问道:“这些还可以种植吗?”
“当然可以了,若不是昨日你们忽然到访,我便要将它们栽种在地里了。”赤脚大夫说道。
林巧巧一样选了一株,说道:“这几样药材多少钱?”
赤脚大夫道:“不值几个钱,姑娘喜欢就拿去吧。”
百合还是放了银子,跟着林巧巧离去。赤脚大夫将银子收进了怀里,他就知道这林家姑娘铁定不好意思白要,必然要给他赏钱。若是直接开口报价,恐也得不到这么多赏银。顶多给点散银,怎么可能舍得给五两银子。
林巧巧将药材栽种进了破盆后,马车便开始启程了。摇摇晃晃的马车,在烈日下行驶,让车里的人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百合一手支撑着脑袋,眼皮沉重,头时不时的点连点的。林巧巧打着哈切,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也不知道是天气越来越热的原因,还是坐车久了容易犯困。离开陆家村已经好几天了,林巧巧只感觉一到晌午,她就想睡觉。路上渐渐开始有了行人,马车行驶上了官道。行人低着头,甚少瞧见女子,都是男子,老人和小孩也没有瞧见过。
林巧巧推了推百合,主仆二人重新打起了精神,不找点话题聊一下,她们二人又要趴在桌子上睡一下午了。林巧巧道:“他们穿的是草鞋吗?”
百合揉着双眼,说道:“是啊。这些人瞧着咋都跟陆家村的人一样,甚是穷苦。咱们从洛川县出发的时候,没有经过这条路。但是,从其它城穿过,也没有发现渝洲的百姓很穷困潦倒。”
“可能是因为经历了战乱的原因吧!”林巧巧眸光柔和,流露出淡淡的忧伤,更多的是怜悯和同情。
那穿着一身补丁装的中年男子,低垂着脑袋,背着背篓,一脸颓废之相。一旁还跟着一个十来岁的男孩,那双眼睛满是灰蒙,仿佛对生活失去了希望一般。男孩抬头朝着前方望了一眼,那城墙已经离父子二人不远了。男孩道:“爹!若是娘她。”
忽然,中年男子一脸怒气,一改之前的颓废之相,甩了自己的儿子一巴掌。男人训斥道:“莫要胡说。”
男孩低着脑袋,眼泪一颗一颗的落着。中年男子抬手,轻轻的抚摸着儿子的脸,那里正印着他的五指印记。中年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云杉!爹不该动手打你,只是。”
男孩扑进了父亲的怀里,哭着说道:“爹,别说了,儿子没有怪爹。呜呜。都怪那些坏人。”
“别说、别说。不要提这些人,万一他们躲在暗处听见。那还有我们活命的机会。”中年男子揉着儿子的脑袋,轻轻拍着男孩的后背,安抚着男孩的情绪。
男孩擦了眼泪,继续跟着父亲一道赶路。没走几步,男孩又担忧又害怕,说道:“爹,我怕。我太害怕了。”说着男孩又哭了起来,这一次,中年男子没有再出手打他。
中年男子蹲在地上,抱头痛哭。他本是西岚城的住户。但是,自从前越国撬开了渝洲的大门以后,临近渝洲边境的诸侯列国。像是一群苍蝇一般,盯上了这个破了口的鸡蛋。没几个月,便堂而皇之闯入到渝洲各城占地为王。原以为此时便是最艰难的日子,没想到还有地狱在日后等着渝洲的百姓。随着楚国魔门的入侵,堂而皇之的占领了渝洲府城以后。离府城越近的城池,越遭殃。府城堪称人间炼狱,而其它周边的城池,也好不到哪里去。
林巧巧路过父子二人,见一个七尺男儿蹲在路边哭啼。林巧巧喊道:“大哥,你哭什么?”
男孩擦了眼泪,瞧清楚了面前的车队。有带着兵器的壮士一路护送,那探出脑袋的小姐生的可真好看。因为离西岚城越来越近,车队行驶的并不快,而且众人都很疲倦,有人甚至耷拉着眼皮,打着盹。男孩小跑追了上去,说道:“小姐,你可以帮帮我们吗?”
林巧巧说道:“小九子,将他们带上车来。”
林九飞身而起,提着小男孩的后背,将人送进了车厢。又立刻飞去中年男子的跟前,也是提着后背,将人给带了过来。中年男子脸上还挂着泪痕,此时,却一脸后怕的低垂着脑袋。百合瞧着这没有骨气的父子二人,顿时,就翁火。百合道:“你们到底遇见了什么事情?堂堂七尺男儿,居然蹲在路边哭。”
中年男子跪在地上,回道:“小人名唤陆安江,这是小人的儿子陆云杉。本来是在西岚城经营着一家小药铺子,生活道也过得去。”
“你可知道陆家村?”林巧巧插话道。
“知道,知道。那是小人的祖地,在小人爷爷那一代,便搬离了出来。如今和陆家村的人也没有什么往来。”陆安江道。
“起来回话,我又没让你跪着。你儿子都知道站着,你偏偏要跪着。”林巧巧道。
陆安江站起身来,佝偻着背,显得很是拘谨,偷瞄着林巧巧的神色。林巧巧笑嘻嘻的说道:“坐啊,那不是有空位吗?”
陆家父子二人才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