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早就来了。”
陆宁喃喃一句道:“走吧,随本座一起去见一见这位南塬郡王。”
片刻之后,一队车辇从远处缓缓驶来。
仔细一看,对方手中举着一面淡黄色的龙旗,上面还写着南塬两个大字。
军营门口,陆宁和长宁郡众人齐刷刷地站在那里,等候着车辇的到来。
即便陈九爷心中多不喜南塬郡王,但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该做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更别说他们还打算从南塬郡王这里捞一笔。
“南塬郡王到!”
车队即将来到陆宁一行人身前的时候,一个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等恭迎南塬郡王。”
在场的众人朝着车辇恭声道。
“诸卿免礼。”
车辇之中传来了一个高高在上的声音。
车门打开,在一个老太监的搀扶下,只见一个四十来岁的天潢贵胄出现在众人面前。
南塬郡王面带微笑,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一股居高临下的气息。
他扫了在场的众人一眼,很快就将目光落在了陆宁身上。
不过他很快就朝着陈九爷微笑道:“陈大人数年未见,没想到咱们再见面竟然会是在这样的场合。”
陈九爷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没想到郡王还记得老夫这么一个无足轻重之人,老夫受宠若惊。”
这话虽然很恭敬,但却透着一股不明的意味在里面。
只是大家伙都选择了没有多想。
南塬郡王笑着说:“陈大人说笑了,你在我九塬郡的时候,可是大名鼎鼎,今日、本王还要谢你不计前嫌,前来救援南塬府。”
“这是草民分内之事,郡王请。”
陈九爷没有心情跟这位王爷客套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在众人的簇拥下,南塬郡王带着南塬府的几个官员进入了长宁郡的大军之中。
只不过这些士兵的模样让他大为吃惊。
眼前这哪里是士兵,完完全全就是一群流民,每一个人都是衣衫褴褛不说,而且一个个皮包骨头。
甚至还有人缺胳膊少腿的,很难相信就是这么一群士兵打败了天理教大军。
“陈大人,这些都是您手底下的士兵?”
唉……
陈九爷叹了一口气:“不瞒王爷,这些确实是老夫招纳的士兵。
只不过我军长途跋涉,而且沿途的县城都被天理教给拿下了。
现在大军之中已经揭不开锅了。”
卖惨谁不会。
这些士兵都是陈九爷故意挑出来的老弱病残。
这般做才能从南塬郡王手中要到更多的资源。
南塬守备诧异地问道:“陈大人,光凭这样的士兵是无法打赢天理教大军的吧?”
陈九爷笑着说:“守备大人果然慧眼,他们先前都是一条条硬汉子。”
“你们来说说自己是那一战之后变成这样的?”
一个独臂士兵站出来道:“回大人,属下是在七天前一战被人斩断了胳膊,勉强捡回来一条性命的。”
“回大人,属下是在八天前的战斗中被巨石砸断了腿的。”
“……”
士兵们你一言我一句,直接就把南塬守备给整不会了。
这些话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脸。
毕竟这些士兵都是为了支援南塬府而残废的。
现在自己还怀疑他们,岂不是显得有些薄凉了。
南塬郡王道:“你们都是好样的,等本王统计完之后,马上犒赏三军。”
“多谢王爷!”
士兵们一个个脸上露出了感激涕零的模样。
他们在这之前可是经过数遍演练,没有半点演戏的痕迹。
南塬郡王见状果然心中大喜,暗暗道:本王这一趟果然没有白来。
殊不知这一切都在陈九爷的预料之中。
他对于这位郡王的心里掌握的可是一清二楚。
知道这位郡王好大喜功,平日里就喜欢听别人吹他如何如何英明神武。
自己现在让士兵们演绎下,肯定能满足对方的虚荣,接下来要钱的事情就好办了。
众人引着南塬郡王进入了帅帐之中。
南塬郡王坐下之后便开口问道:“哪位是宜城县子?”
陆宁站出来拱手道:“下官见过王爷。”
南塬郡王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脸上浮现出了错愕之色。
饶是他之前就听闻陆礼安年纪轻轻,可看到真人之后,他还是被惊住了。
这陆礼安年轻得有些过分。
“本王听闻宜城县子乃是少年英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恐怕整个大乾也只有京城那几位天之骄子能与宜城县子相提并论。”
陆宁笑着说:“王爷过奖了,下官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年轻人罢了。”
这话一出,南塬郡王瞬间就无法接话了。
一旁的人也愣了几秒。
你小子还平平无奇,我们岂不是一无是处了?
南塬郡王笑着说:“宜城县子,还真是爱开玩笑,不过本王就欣赏你这种不骄不躁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