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冲过来,恶狠狠地盯着谢绾宁,“她害死我娘亲,官爷你若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撞死在这里!”
“没错,都是这恶毒的女人害死我婆娘,还有我女儿受伤,官爷你可要为我们苦命人做主。”
旁边窜出来个五短身材的男人,他将姑娘的袖子卷起来,露出胳膊上那大片的擦伤。
郑明被他们吵的心烦,“刘壮,刘丽,你们胆敢再无理取闹,我有权利给你们戴重枷。”
还想用性命来威胁他,真是掂量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想死的话赶紧死,我不差你们两个。”
“官爷说的对,这不纯纯不要脸嘛!要是没有谢姑娘的救援,我这条贱命可就要交代在这里啦!”
“可不是,要不是她的提醒,恐怕我们谁都逃不过,你们自己不听话,还能怪她喽!”
有很多人都站在谢绾宁这边说话,纷纷开始指责那对父女。
刘丽如刀子般的眼神扫视过那些说话的人,最后定在谢绾宁身上,“非要我拆穿你可恨的嘴脸嘛?”
“你选择先救那些人,不救我娘亲,就是因为他们送礼巴结你,而我们家穷送不起。”
之前她可是看的清楚,有不少人都拎着吃的送给谢绾
宁。
同样是女子,为何她可以受人追捧,她要面对那么多恶意的目光,每天想的都是怎么保护自己。
“哈?说我姐收东西,你觉得有这必要!”郑光实在看不过去,指着旁边堆着东西的板车。
恐怕现在谁家揭不开锅,都不会是谢绾宁,他们家现在做饭可是顿顿都有荤腥,羡煞众人。
郑光那嘴皮子太溜,刘丽根本就不是对手,很快败下阵来,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
刘壮倒是懂得些人情世故,叹气装作大度的模样道:“我们并不是不讲理的人,就不让谢姑娘偿命。”
“可我婆娘到底是活生生的人命,这赔偿总要有点的,我要的不多,给我五十两银子就够。”
他的眼底满是贪婪,终于露出真面目。
谢绾宁在旁边听得有些好笑,没想到有天她竟然会被人碰瓷,新鲜!
她张了张嘴准备说话,没想到却有人抢在她前面。
萧老夫人将她眯缝着的眼睛睁大,夸张地举起手掌,“五十两!你们真是连脸皮都不要,打算喂狗是不是?”
在谢绾宁身边呆久了,她已经学到骂人不说脏字的精髓。
萧景垣的战斗力也不遑多让,叉着腰站到前面,“五十两,
去牙行买十个你都绰绰有余。”
“我还挺好奇的,看你这么在意自己的妻子,那方才她被压的时候,你人呢?”谢绾宁似笑非笑。
这男人明显只想要钱。
还有那无理取闹的刘丽,谢绾宁冷笑着告诉她真相,“如果没有你闹,你娘亲现在已经被救出来。”
“所以,真正害死她的人,是你!”
刘丽根本不接受这说辞,抱着头大喊大叫,“你胡说!”
“就、就是,你们想赖账。”刘壮心虚眼神躲闪,拉着刘丽坐在地上撒泼,像是谁声音大谁就有理。
不过没有任何人搭理他们,郑明看众人已经收拾好东西,带人继续往前赶路。
赖着不打算离开是嘛?几鞭子下去抽的皮开肉绽,看他们跑的比兔子还要快。
特别是先前被刘丽咬过的那名官差,更是紧紧盯着他们,有事没事就搞针对,用鞭子抽都是轻的。
旁边人看见都不自觉地远离那父女,生怕会被牵连到。
快到日暮时分才终于走出绵延的峡谷,此时众人已经筋疲力尽。
尽管离最近的城镇不到五里路,可腿脚就像是被灌铅似寸步难行,宁愿住在露天也不愿再走。
“今晚就地休息。”郑明考虑到
现实情况,只能做出这决定。
萧老夫人和萧景垣双双瘫在地上,体力耗尽连根手指头都动不得。
萧景垣前一秒嘴里还在念叨着,“今晚我要吃……”
下一秒就流着口水昏睡过去。
“看来今晚没有壮丁可用,晚餐我们要自力更生喽!”谢绾宁耸了耸肩,顺手支起锅台。
萧景衡在旁边麻利的处理食材,如今还有力气做事聊天的人,整个流放队伍里面只有他们俩。
连官差都累的不想说话,郑光走过来的时候,双目呆滞无神,活像魂魄被抽走似的。
他生无可恋地看着谢绾宁活力满满忙前忙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明知道会受打击,可他还是忍不住问,“姐,为什么走同样的路,做同样的事,你却完全不会累。”
“锻炼出来的呗!”谢绾宁扔给他个洗好的野果,“学不会适应环境,就会被环境淘汰。”
他们接下去还有上千里要走,如果没有练出强健的体魄,迟早会死在途中。
说着,她意味深长地看向蹲在推车旁的萧焕山父子,“没有适应高处的环境就想往上爬,摔成粉身碎骨是迟早的事。”
萧焕山听到这话,默默将头埋的更低,半句
声都不敢吭,将存在感降到最低。
要没有谢绾宁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