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绾宁对这样的埋怨倒是不痛不痒,轻飘飘的眼神看过去,萧老夫人就被吓得不敢吱声。
“我有办法离开,你倒是敢呢?现在虽说要受点苦,可至少不用担心随时会丢命。”
萧家从来都是树大招风,这流放路走过来,不知道有多少势力暗中监视着他们。
此时,谢绾宁便感觉身后有条甩不掉的小尾巴,看来只有揪出来才知道是何方神圣。
好在萧老夫人碍于谢绾宁的“淫威”,向来只敢低声嘟囔吐槽两句,听见她发声立刻移开视线。
谢绾宁是不敢指使的,她便将主意打到旁边萧景衡的身上,“衡儿,你也心疼自己的亲弟弟吧!”
萧景衡还没有动作,宋天成就抢在他前面说:“侯爷,此等小事我来就好,您去马车上歇……”
宋天成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萧景衡给打断,他弯腰垂眸压低声音道:“快,拿鞭子抽我。”
“啊……啊?”宋天成不明白萧景衡为何会突然说这么奇怪的话,呆愣在原地回不过来神。
萧景衡看向谢绾宁的方向,和她眼神对视,两人同时看向左后方,那里有人正在盯着他们。
眼看宋天成就要错过机会,谢绾宁立刻示意叶聘婷过
来,“能不能帮宋将军要到粮草,就看现在。”
同时心里终于松口气,她从萧景衡的眼神中读出,那些人是冲着宋天成来的,估计是这里的官员。
宋天成要来征集粮草的消息不胫而走,这里的官员自然要提前打探清楚是什么情况。
不仅是宋天成的信息,恐怕连他们的身份也都清清楚楚。
如果发觉宋天成心软耿直的真面目,那他可就休想从心眼子比蜂窝煤还多的官员手里征到粮草。
“宋将军,此人路上多次冒犯你,必须当众给惩罚。”叶聘婷问官差借来鞭子递给宋天成。
此时她距离宋天成比较近,借着眼线看不见的角度,她用口型无声地说:“假装做样子打。”
“哦哦,好……”
宋天成并不太明白萧景衡吩咐他这么做的用意,可看叶聘婷都这么说,还是小心翼翼接过长鞭。
谢绾宁扶着萧景衡的胳膊,眨了眨眼道:“宋将军,找好角度让那边的人看见。”
最好是树立起他人狠话不多的形象,这样那些老奸巨猾的就不敢糊弄他,要到粮草的概率会更高。
“啪——”
接连几鞭落在萧景衡的脊背,发出响亮的声音,连流放队伍的人都已经注意到
,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前些天,宋将军对萧家照顾有加,连他们都能沾到点光,现在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有人凑成堆小声讲着八卦,“我知道,方才我离得近,是他们家那老太婆作死,非要坐马车。”
“啊?这不是得寸进尺,人家可是堂堂将军,这么蹬鼻子上脸,大将军不生气才奇怪。”
“要是将军彻底被惹怒,收回对我们的照顾可怎么办,好不容易能吃点人吃的东西啊……”
瞬间,几十道仇恨的目光全部投射到萧老夫人身上,恨不得在她身上射出窟窿来。
萧老夫人比他们还要害怕,装鹌鹑缩在板车上发抖,眼睁睁看着萧景衡挨打,半个屁都不敢放。
不过他们都看不出来,宋天成打人的动静虽然大,可造成的实质伤害却寥寥无几。
典型的雷声大雨点小,他不能真的对侯爷下狠手,好在这种手法是军营里面常用的。
除此之外,他还会另外一种手法,就是看起来没怎么伤到,实际上重伤起不来床的那种。
几十鞭打下去,后面盯着他们的眼线终于消失,估计是和自家主人报信去的。
萧景衡终于可以直起身,抬手制止宋天成的动作,“可
以,记住你此时的状态,维持好自己的身份。”
“你是统领五万靖北军的主帅,这便是你说话的底气。”
宋天成再迟钝现在也终于反应过来,原来萧景衡这么做,甚至不惜折辱自尊,就是为给他立威。
心里有团火开始烧起来,“多谢侯爷指点,您的恩情我必定不会忘。”
话音落,他们便要在此处分开。
流放犯们要去收容所,宋天成则要去拜访这里的官员。
等到收容所时,流放犯们已经顾不得体面,全都像被抽走骨头似的瘫倒在地,恨不得立刻睡过去。
郑明看他们这些天着实被累到,便没有再要求他们讲规矩,只要不逃跑就不是什么大事。
在所有人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时,谢绾宁还生龙活虎的去找郑光,“我想出去买点东西。”
“姐,你去呗!以后这点小事你可以自己决定,反正只要有我和大哥在,没有人敢拦着你,是吧?”
郑光的视线扫过在场的所有官差,故意提高声音让所有人听见。
他担心这些人看见萧景衡被宋将军打,就此会轻视她,找萧家的麻烦。
这话就是在告诉所有人,他还有郑明还是谢绾宁的靠山。
谢绾宁被这傻小
子的真诚给感动,笑了笑对他说:“表现不错,晚上回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