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里的家仆将灯笼全都点起来,谢绾宁在房间里都感受得到外面灯火通明的状态。
很快有人来敲她的门,郑光急切的声音传进来,“姐,你还在睡觉嘛?快醒醒,有人死啦!”
他的话音刚落,谢绾宁便打开房门走出来,俨然已经穿戴整齐,“说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人是我和大哥巡查的时候发现的,他们说是这家姑娘的贴身丫鬟,我哥正在查看死因。”
说话间,谢绾宁便看见前面围着的人,以郑明为首的官差都被围在里面,外面是庄园的家仆。
看他们的手里都拿着木棍,戒备地看着官差,再结合郑光所说的话,她便大致猜出前因后果。
果然,有个中年男人义正言辞地指责起郑明,“都是你们搞的鬼,春香定是你们这些流放犯杀的。”
“绝不可能!”站在郑明旁边的黄屠反驳他,他向来对流放犯的管理最是严格。
虽说之前发生的事情,让他不再做迁怒而故意找茬的事。
即便如此,黄屠也绝对不会允许有流放犯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跑,“我可以保证,他们没有离开过。”
他对流放犯的人数心中有数,但凡有跑出去的,他会立刻知道,抓回来便是用鞭子毒打。
“呵呵!你
用什么保证,这些可都是犯过事的,我现在就要将他们全部打死,为小姐的丫鬟报仇。”
这时,吴婆婆惊慌地跑来,“不好啦!老头子,小姐得知春香的死讯,伤心过度地晕过去。”
“若是她有三长两短的话……”
吴叔瞬间被这消息激怒,什么都不管直接吩咐身后的家仆,“快,给我将杀人犯全部打死。”
“早知道就不该让他们借宿,谁知道他们是不是还想害小姐?!”
官差见那些家仆来势汹汹不分人的模样,都不怎么敢上前去拦,毕竟连他们都不确定。
如果人真的是流放犯杀的,那确实是他们害死无辜的人命,到时候损失人只要报上去就好。
“不、不要,不是我们杀的!”有流放犯绝望地闭上眼睛。
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落到他们身上,睁开眼睛发现是谢绾宁挡在他们面前。
庄子的家仆显然认得谢绾宁,这是他们小姐的贵客,纷纷退后两步不敢动她。
吴叔有些不满,“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亏我家小姐还尽心招待你,你就是这么对她的?”
“天亮之前。”谢绾宁撂下这句话。
吴叔和吴婆婆不解,“什么?”
问话的时候,谢绾宁已经蹲下身查看遇害少女的尸体,
“天亮之前,给你们将真凶找到。”
只见那少女的死状非常痛苦,像是死前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
脖颈间是细细密密的勒痕,捏开她的口腔查看,里面是空空荡荡,舌头已经被人拔去。
“我方才看过,是颈骨折断导致的死亡,至于是什么东西勒的……”郑明的表情陷入沉思。
他从前在衙门当过差,看过各种各样的作案手法,却从来没有见过什么东西可以将人伤成这样。
谢绾宁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或许……这不是人为呢?”
说着,她从指间甩出张符篆,那符篆遇见空气之后突然开始自燃,烧落的符灰全都落在少女的脖颈间。
“你们全都退到三丈开外,这凶手到底是谁,自然是死者最为清楚,我要给她请魂。”
“记得,请魂的时候任何人不得出声惊扰,否则我会被反噬受伤,懂?”
谢绾宁的话音落,官差和流放犯便异常自觉退后,他们对此深信不疑,毕竟已经看过多次。
那个吴叔和吴婆婆却不依不饶,“不行,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装神弄鬼,想趁机毁坏证据。”
“这事还用得着查?今天之前都没出过事,摆明就是你们这些流放犯做的,照我的办法处理准没错。”
谢绾宁被
吵的不耐烦,抬头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他,“你有什么资格处理?你是官府的大人?”
“那你……哎!”吴叔还想再说什么,萧景衡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二话不说直接将人丢出去。
那飞出去的距离正正好好是三丈,半点不带多也不带少的。
“你呢?”他微微偏头看向旁边的吴婆婆,轻飘飘两个字便如同被人扼住咽喉似的喘不过气来。
这话的潜台词——你是想自己走过去,还是选择被丢沙包似的丢过去。
吴婆婆被吓得腿软,费好大劲才缓过神,不敢耽搁立刻转身跑远。
做完这些,萧景衡依旧站在谢绾宁身前,“现在两种选择,绾宁查出真凶,或者报官处理。”
“那……那就赶紧让她查,说好天亮之前见真相,不然你们谁都走不出这庄子。”
谢绾宁并不理会这威胁,只见她手里飞快结印,周围便升腾起阵阵朦胧的雾气。
雾阵中的景象变得似真似幻,令人看不真切里面的场景,只有隐隐绰绰的人影。
半晌,外面的人只看见原本躺在地上死去的少女,缓缓坐起身直至慢慢站起来。
谢绾宁如冰碎般清澈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