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谢绾宁便准备“拖家带口”到崔家去报道,却被萧景衡给阻止。
“我们现在不可以过去,还是……你自己过去住。”萧景衡指的是萧家其余人和周家的人。
他们现在没有洗脱冤屈,还是登记在册的流放犯,若是谢绾宁带他们出去住,恐怕会给她带来麻烦。
谢绾宁早就考虑好这方面,打了个响指命衙役将几身新衣裳送过来。
与此同时,梁寒和梁悦带着些小丫鬟和小厮们进来,他们穿着同样的服饰。
梁寒跟在谢绾宁身边做事,如今学的越来越沉稳,“主子,都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安排好。”
“永安城的牙行规模有限,没采买到足够的仆从,我调用些人手来服侍我,很合理吧?”
谢绾宁可没有那么高风亮节,“到时候都要给我干活的好吧!别忘记我的宗旨,从来不养闲人。”
崔家早就得知谢绾宁要来的消息,很早便站在宅院的大门外迎接。
意外的是,连崔君逸都坐在轮椅上,被刘嬷嬷推着出来,坐在路边翘首以盼着。
两边碰面之后互相打招呼,崔夫人笑意盈盈地说:“你们能来住,我们特别开心,都别站在外面。”
看来护身符篆已经起作
用,不过短短两天时间,她的气色可比之前见到时要好太多。
她边往里走,边拉着谢绾宁有些激动地说:“这么多年来,我睡得最安心的就是这两晚。”
从前睡觉总是非常浅,半夜还总容易惊醒,感觉身上有重物压着。
外面都说这是“鬼压床”,她之前才会认为自家是凶宅,幸好可以遇见谢绾宁。
崔君逸被刘嬷嬷推着,抿着唇没有说半句话,可他望着萧景衡的眼神别提有多炽热。
“……这位公子,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嘛?”萧景衡的眉心微动,不动声色地往谢绾宁身边挪了挪。
崔君逸瞬间垂下眼眸,紧张地手心都在出汗,想不到这便是盛国威武的战神。
虽说此刻他穿着和其他小厮同款衣裳,可身上的那股气势,却和普通人大相径庭。
谢绾宁和崔夫人说完话,便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觉得还挺有意思。
“嗨,你可是不知道,人家崔小公子有多崇拜你。”谢绾宁看出崔君逸的想法,粉丝见到偶像就是如此。
经过谢绾宁的牵线搭桥,崔君逸才鼓起勇气敢和萧景衡说话,“侯……侯爷,我已经久仰您的大名,我……”
他紧张地连说话都不利索,越
是想表现好,嘴就越是不听他的使唤,弄的他越发羞愧起来。
“不必称我侯爷,我看小公子像是读书人,怎么会对武将格外在意?”萧景衡紧绷的神色突然放松。
幸好,他不是对谢绾宁有心思。
有个话题聊崔君逸便没有那么紧张,深呼吸后郑重开口道:“文臣和武将自来没有重要之分,都是相辅相成。”
“若只有文臣,国家连基本的安定都没有,更遑论施展才华,若只有武将,则没有文明茹毛饮血,和野兽部落无异。”
他从小在边关长大,还随着父亲走南闯北,见识不是那些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死读书人可比的。
可惜这番慷慨陈词只有在自家可以说说,当今皇帝向来是重文轻武。
若是被他听见这些离经叛道的话,那遭殃的只会是崔家。
“好啦!你们吃过早饭没?刘嬷嬷做早饭的手艺没得说,造已经给你们备好。”
知道有贵客要来,刘嬷嬷可是发挥出自己的全部手艺,什么烧饼、烧卖、小笼包应有尽有。
借着吃饭的功夫,谢绾宁提出自己的想法,“崔公子,你愿不愿意和我去府衙历练历练?”
她可是看的明白,崔君逸虽然年纪尚轻,可对某
些事情的看法,比很多官员都要成熟许多。
永安城地处偏远的苦寒之地,如之前穆有道所说,天高皇帝远都管不到的地方,知府就是这里的土皇帝。
既然崔君逸将来要封侯拜相,那现在便是他最好的锻炼机会。
“我?!”崔君逸连想不都不敢想,他紧紧捏着衣角,不自信地说:“我现在这样,真的能行嘛?”
更何况他还只是秀才,连会试都没有参加过,至少要有举人的身份,才适合走入府衙办事。
谢绾宁往后仰靠在椅子上,双手随意地搭着,摆出土皇帝的姿态,“这有什么,我看那群草包都不如你。”
说的正是那些请客送礼贿赂的官员,整天不想着如何改善永安城的民生,就想着钻研如何巴结上官。
脑子如果不用在正道上,即便曾经有真才实学,也会被老天给慢慢收走的。
“那……”崔君逸不由自主看向萧景衡的方向,想知道战神武安侯是不是这么想的。
萧景衡自然是站在谢绾宁这边,无条件地支持他,“我觉得你可以胜任。”
从方才的谈吐便可以看出,崔君逸拥有治世之才,如果被功名所束缚,那将会是百姓们的损失。
“谢娘子你看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那便以这牛乳代酒,我敬你们!”崔夫人感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