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从拥挤的人群中穿过去,谢绾宁便看见那张熟悉的脸,这还真的是冤家路窄啊!
在霓裳轩闹事的不是旁人,正是昨日才在朱雀堂闹过的崔珍珍,只是她今日瞧起来有些不同。
“谁想报官?本官这不就来了嘛!”
谢绾宁说完这话后,崔珍珍转过来看她时,瞳孔惊的瞬间放大,脸色闪过不自然。
显然是想起昨日在谢绾宁手里吃的亏,再想到她的身份,声音不自觉地弱下去,“你……你……”
“谢大人,你来的正好,这位崔小姐想碰瓷,讹霓裳轩的钱财!”萧锦瑶顺势告个状。
崔珍珍不服气地指着她骂道:“你个奸商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们欺负客人在先。”
面对她的无赖,萧锦瑶早有应对策略,顺着她的话问道:“那你说说,我们的人怎么欺负你,受伤没?”
“当然,你们那小厮对本小姐推推搡搡,拽的我的手现在还疼着。”
看崔珍珍已经落入全套,萧锦瑶轻轻勾着嘴角说:“既然有伤,那何不露出来证明,你该不会作假吧?”
“当然有,不信你们看!”崔珍珍被激的失去理智,露出自己还有些红的掌心。
这是她方才打小
厮的手,她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千金小姐,从小都要给家里做活。
因此力量不小,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扇那小厮的脸,自己的手确实有点痛。
萧锦瑶用看智X的眼神看她,“那还真是对不住,不知道我的小厮竟然用脸将崔小姐伤的这么重。”
那名被打的小厮适时走出来,给众人展示他高高肿起的脸颊,以及那明显的巴掌印。
围观的百姓瞬间哗然,“哇!今天真是涨见识,竟然有人能颠倒黑白到这种程度。”
“好不要脸,明明是她将旁人给打伤,却还在这里颠倒黑白,希望官爷快将她抓走。”
崔珍珍再次陷入到人人讨伐的境地,可能是经历过太多,她竟然脸皮厚到全然不在乎。
“笑话,这贱奴的脸皮多厚,本小姐的手多么娇嫩,今天若是不赔偿本小姐就没完!”
萧锦瑶是真佩服她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番话。
她自诩流放过来后,脸皮已经修炼到足够厚,再加如今要管理铺子,更需要敢说敢做的魄力。
可是和眼前这位理不直气也壮的崔小姐比起来,还真是小巫见大巫。
似是觉得从萧锦瑶这边讨不到便宜,崔珍珍竟然转而找起
谢绾宁说,“你是知府,理应为百姓服务。”
“昨日本小姐在你铺子里花那么多钱,今日总该轮到为我做主吧!”
“本小姐的要求不高,要么赔偿我流仙裙,否则你便派官兵来,让这破铺子彻底关门大吉!”
她觉得只要是人都喜欢钱,不是总有官员收贿赂便可以办事嘛?那些金子可不能白花。
崔珍珍说完这话,才察觉周围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古怪,像是在背地里笑话她似的。
她并不理会那些人看向谢绾宁,“你是官,还不快派人过来惩治奸商,最好连这黑店的东家都抓起来。”
听到崔珍珍这番话,萧锦瑶是真的绷不住笑出声来,还有许多知道的百姓都嘲笑她。
“我的天,你要不要听听看自己在说什么?这铺子的东家是谢大人,你要让她自己抓自己?”
准备看热闹还躺枪的谢绾宁无辜地摸了摸鼻梁。
她方才看萧锦瑶的战斗力那么强,便没打算出声阻止,对付这种胡搅蛮缠的就应该直接怼。
和萧锦瑶的简单粗暴比起来,周盈月的柔和攻势便显得有些不够看,才会被几次三番的找麻烦。
崔珍珍在得知真相后,眉头皱的可以夹死苍蝇,
再次施展她撒泼耍赖的作风。
明明还是二八年华的少女,却隐隐有中年大妈的味道,瘫坐在地拍着大腿开始哭喊。
“怎会如此啊!丧尽天良,贪官开的铺子坑百姓的钱,我要去州府告你的状,总有人可以收拾你。”
萧锦瑶嫌她在铺子里闹会弄脏弄坏绣娘们辛苦做出来的布,便命小厮将她抬到外面。
还站在门口叉腰看着她,“州府可不行,你得去京城告,谁让我堂嫂是荣王指派的人呢?”
萧锦瑶最开始担心透露她和谢绾宁的身份,会被崔珍珍找到借口,说堂嫂办事不公正。
可现在她看出来,这疯女人就是想找事,只要不达成她的目的,便会想尽办法的闹。
既然不讲道理,那便用权势压服她。
这种人她从前可见的不少,遇到弱的便嚣张跋扈,遇见强的连声音都不敢吭。
果然,崔珍珍这种边陲苦寒之地没见过世面的女人,觉得王爷是可以随时碾死他们的天。
她顿时连哭都不敢哭,嗓子像被人捏住似的,吓得身体打摆子,灰头土脸准备离开。
“等等……”
谢绾宁语气幽幽地喊住她,“崔小姐,今天的事情,我确实应该给你个说法。”
“不然百姓们都以为我是以权谋私,用下作手段敛财的奸商。”
百姓纷纷自发为谢绾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