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悉风累得快死了,浑身上下每一块骨头都隐隐作痛。
不全怪江开,她也一时糊涂,居然半推半就陪他闹的第三场。
事后的当事人表示非常懊悔。
这会她极度不爽,他还没眼力见,在旁边又是动手动脚,又是找她说话。她快烦死了:“你能不能别吵了……”
江开要求不高:“你说没有,我就不吵了。”
“没有没有没有!”盛悉风狂躁地翻个身背对他,头直接埋进枕头底下,恨不得失聪了。
她很后悔开这个头,一旦理他,他肯定要趁胜追击,追问她买安全套的真相。
三言两语还解释不清。
没想到他真的消停了,自后把她拢进怀里。
“好吧,晚安。”
江开对她的回答很满意,只要她说没有,他就相信。
这是基于22年的了解之上的绝对信任。
他当然还是心存疑惑,但良知未泯,知道她这回真的累着了,明天再问也来得及。
不止这个,明天还有很多话要问要说。
他单方面宣布这场长达一个月的冷战彻底终结。
那么多年下来,他们早就形成一套维系关系正常运营的潜规则,谁生气,另一个就拉下脸皮求和。
她老生气,说她不好、抢她东西、没带她玩之类的鸡毛蒜皮,都可以是她生气的理由,一天生气八百遍,好在不难哄,是个没心没肺的,很容易就逗笑。
而他生气的点——他也是这一个月的冷战期间才发现,他每次生气,都因为觉得她不在乎他。
无一例外。
他讨厌她那么多年,最讨厌她的居然是她不在乎他。
他因为她挨过那么多次打骂,孩童时代,父母不分青红皂白的定罪、对他人的偏袒,曾无数次伤透过他稚嫩的心灵,那是一生都无法和解的委屈,即便没有后来的赛车矛盾,他和父亲之间的隔阂也已经很深很深,但对于盛悉风这个始作俑者,他从来没有真正记恨过。
所以哄好他的唯一途径,就是让他确认她的在乎。
她要离婚,说跟他结婚只是为了逃离母亲的管束,情况比以前每一次都严重,他也比以前每一次都生气。
可盛悉风没有哄他,甚至一次都不曾主动找他。
那能怎么办?
总不能真就这么算了,也只能自己寻找她在乎他的证据,从她亲密时分的迎合,从她承认没有别人。
但凡想留在一个人身边,总能找到理由的。
人类总是很擅长给自己找理由。
冷战结束,又已经有过夫妻之实,他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手直接探进她领口。
盛悉风这一觉睡得不是很安稳,因为半梦半醒间,总能感觉一只手在她身上作乱,尤其是背。
但也不属于恶意打扰人睡觉的性质,相反,他相当小心翼翼,动作轻了又轻,大部分时候都按兵不动,即偶尔地,手指才摸-索两下。
让她回忆起她小时候第一次拥有自己的小狗,那是只才刚出生没几天的小金毛,因为狗妈妈意外死去,只能早早送人,爸爸妈妈叮嘱她小狗还很虚弱,不能一直玩,但她蹲守在旁边,总心痒难耐,一会忍不住摸摸它的头,一会忍不住握握它的小爪,实在兴奋了,还要把它抓起来抱。
那狗崽差点死于她的热情之下,沈常沛看不对劲,只能把它送走。
她嚎啕大哭。
沈常沛试图跟她讲道理:“悉风,妈妈是不是跟你说过不可以一直玩狗狗?你为什么不听话呢?”
她用手背抹着眼泪,委屈得要命:“我没有一直玩呀……”
在沈常沛看来,是她不知节制,还强词夺理,可事实上,她真的已经竭尽克制,亲近小狗的欲望甚至没能纾发万分之一。
今夜的江开,算是让她彻底体会到那狗崽子有多烦她了。
醒来的时候,江开坐在床头玩手机,她脸靠在他腿旁,他单手拢着她,手从她睡衣后领伸在她背上。
两个人一个垂眸一个抬眼,都没说话。
过了会,他俯身。
她下意识闭眼。
温热的吻落到她唇上,辗转着加深。
她一时恍惚,没有阻止,直到感到刺痛——昨天他实在不知节制,她嘴唇和舌尖都有不同程度的破皮,嘴唇的修复能力倒是快,但舌头没那么顽强,被他轻轻一吮,她人也跟着清醒了。
推开他,去捞手机。
已经十点多了,她睡前明明闹了八点的闹钟来着。
“闹钟你关的?”她沙哑着嗓子问。
“嗯。”
她搓了一把脸,起身准备去洗漱:“怎么不叫我?”
江开说:“再睡会,你不累吗?”
“不睡了。”盛悉风下床,站起的瞬间腿脚酸软,她下意识皱眉,待那阵强烈的不适过去,她说,“还来得及,趁上午去办掉吧。”
她这番话,江开倒是不意外,盛公主好面子,既然放过狠话,面子工程一定做到底。
反正他吃干抹净,又确认她没有搞婚外情,正是身体心灵双满足的大好时候,可以完全不要脸面:
“我们良家妇男,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