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郡守这时候也顾不上秦从事了,带着人大步前往前院。
秦从事在这里,护军都统给他玩这套!这是想拿捏他不成?他倒要看看,谁给的胆子!
王郡守脚步匆匆,远远的就看见府门口有人闯了进来。
当先之人身穿甲胄,带着同样披甲在身的军士们直撞进来,郡守府的下人倒是想拦,但哪里拦得住?这架势,他们也不敢拦,但又不敢不拦,正节节后退。
王郡守看那人的甲胄似是一个校尉。
护军都统他常见,都统之下的参将,他也认识,但是小校尉,他可不认识。他当即喝道:“大胆!你等奉何人之命私闯本官府邸?丁益川呢?”
丁益川便是余庆郡的护军都统。
那校尉浓眉大眼,脸容刚正,手按剑柄,并不回王郡守的话。
王郡守更怒了,同时也觉得很没面子,丁益川在搞什么鬼?难道知道秦从事今日前来考评,故意给他来这一出,想摆脱他的控制吗?
毕竟,秦从事不仅考评文官,也考评武官,若是把他拉下马,也的确是一着狠毒的计谋。他担心的是丁益川与郡守衙门中人有勾结,给他来个釜底抽薪。
这混蛋,自己得的好处,也没少给他,他竟然给自己玩这一出。
不过,王郡守心中冷笑了,丁益川定是不知道他与秦从事之间,早就不是考评与被考评的关系,甚至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便算秦从事后台够硬,也得伤筋动骨。丁益川想借秦从事打压他,这不是笑话吗?
心思一定,王郡守更怒了,喝道:“你哑巴了?你是哪个参将辖下的校尉?这么不识规矩!快将你上官叫来!”
那校尉往旁边一让,他身边的军士也同样让出中间的路来,在两边排列整齐,训练有素,手按剑柄,气氛森严。
在让出的这条道上,有人走了过来。
最前面那人四十岁左右,紫膛脸,脸皮粗糙,大手大脚,穿的是常服,但一身虎虎生气,却掩盖不了。落后他半步的,是个三十七八岁的青灰色长衣的男子,不过这男子容貌清瘦,不同于紫膛脸的粗手大脚,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显得甚是儒雅。
他的身侧,还有几人,其中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最为打眼,那人穿着一身蓝色衣服,眉目英俊,眼神凌锐。
那边秦从事已经心思大震,这这这人,竟然真的是嘉州牧之下的武官第一人,刺史岳峥嵘。不得了的是,不止他,他旁边那位,可是文官第一人,掌史苏世杰。怕两人可都是他的上司,他忙上前两步,拱手行礼道:“岳刺史,苏掌史,两位大人竟然联袂至此,可是有什么事吩咐下官?”
他从嘉州出发,到余庆郡来,稍加快一点速度,得两天时间。他路上走得并不快,一共走了四天。他动身时,并没有听到任何消息,而且他敢确定,州牧大人也没有派岳峥嵘和苏世杰出来的意思。
光派一人已是大事,这还两位都派出来了,这得多大的事?
这四天里发生
了什么?
他们怎么会来?
而且,还带着全副武装的军士。
他刚才就觉得奇怪,这些军士的甲胄和衣服他有些眼熟。这可不正是嘉州驻军的服制吗?
难怪那小校尉不理会王郡守。嘉州驻军,只听命于嘉州刺史和嘉州牧。余庆郡的郡守,他们哪放在眼里?
苏世杰看了秦从事一眼,淡淡点了点头,道:“奉州牧之命,前来公干!”
王郡守也认出来了,震惊意外之下,他瞪大眼睛,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里急转,也急忙陪笑上前,道:“失敬失敬,实在不知是岳大人苏大人亲临,有失迎迓,两位大人莫怪莫怪!”
岳峥嵘转目看王郡守,脸容严肃得多了,道:“你是王岍山?”
王郡守陪笑:“下官正是!”他心里却有些发急,之前去述职时,曾见过这岳刺史,两人还说过话,岳刺史就算贵人多忘事,也不至于忘得干净,现在这般问话,怕不是故意的?
岳峥嵘沉声道:“好你个大胆的王岍山,竟敢构害诚王世子,还欲夺其性命,你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王岍山吓了一大跳,忙道:“岳大人是不是误会了?下官这小小的余庆郡,若是有贵人降临,下官哪敢有丝毫怠慢?再说,诚王封地在云州,诚王世子怎么可能到嘉州的余庆郡来?”
岳峥嵘冷笑一声,道:“你这么说,是觉得本刺史冤枉你了?”
王岍山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口中当然不敢这么说,他苦着脸拱手作揖,道:“还请岳大人明察,断无此事,断无此事!”
秦从事默默地后退了一步,他与王岍山这样的交情,当然也知道王岍山暗中做的那些勾当。
普通百姓,害死百人千人,那也不是个事,但若是皇子皇孙皇家亲戚,那问题就大了。
莫不是王岍山真的不长眼,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若不然,怎么可能一州的刺史掌史同到,还携兵甲而来?
苏世杰目光睇过来,声音里透着淡淡的凉意,似笑非笑道:“想必王大人是在不知道诚王世子身份之下,才构害了世子。王岍山,你还是好好想想,岳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