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锦见他神色似乎有几分痛苦,心中也是一紧,伸手去扶他:“你怎么了?”
“别……别碰我,我没事!”皇甫景宸避开,极力让自己冷静。
夏文锦缩回手。
旁边有人笑道:“这位小哥是激动坏了吧?今天有菩提寺的高僧在,可真是意外之喜,激动也是正常的。”
皇甫景宸道:“是,是的。菩提寺是国寺,寺中高僧定很厉害。没想到会碰上这样的好事!”
夏文锦眨巴着大眼睛,耸耸肩,自己坐好。
皇甫景宸偷眼看夏文锦,见她目光看向台前,心里暗暗松口气。
他有些发呆,大概是昨夜没睡好,万不能再这样魔怔了。
在广场最前方正中间,一字摆开五个蒲团。
不用问,定是今日放签解签的大师。
有人低声议论:“听说这位菩提寺来的大师,是菩提寺现任主持的师侄,辈份高,佛法深,他的签定是很准,希望我能分到他的签!”
“毕竟是国寺里的高僧,谁不想?只是依我看,难呐,这得看运气呀!”
“今天会放出多少签?听说过么?”
“以往都是二百支,今天多了一个人,应该会增加五十吧?”
“不知道谁会这么好运,是二百至二百五之数啊!”
……
夏文锦听得好笑,要真分在二百至二百五之数,那可不就是二百五了?要让他们知道,不过是个招摇撞骗的假和尚,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气得拆了石安寺。
皇甫景宸有心想问夏文锦昨夜有没有见着空禅和尚,河口村的事有没有什么进展,但是此刻他心里还乱着,而且见夏文锦兴致勃勃地看着台前,等待着放签的大师们落坐,终是没有问。
不一会儿,五人从殿内鱼贯而出。
夏文锦一眼就看见那个白眉白须,脸上有皱纹,看起来慈眉善目,宝相庄严,一身白色僧衣的和尚。
在四个灰僧衣,黄袈裟的和尚中,白色僧衣的莫清风显得那么独特,那么显眼,那么与众不同。
场中顿时鸦雀无声,大概都在瞻仰高僧尊容,只有夏文锦看着眼前那白眉白须,想到昨夜见到的那个年轻光头神棍,觉得眼前一幕十分幻灭。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五十余岁的僧人,那僧人身村颇高,却瘦骨嶙峋,他先向众人行了一个合什礼:“阿弥陀佛!”
台下立刻有人叫道:“住持大师好!”
这声音里,透着虔诚和仰望。
据周围有人小声谈论,这位住持大师明成,修的是苦禅,三天才吃一顿饭,平时皆在苦修,所以这是生生饿成这个样子的。
明成大师旁边那位是寺中的首座僧明庆大师。
明庆大师道:“各位施主想必都听说了,本寺此次放签会,正逢菩提寺高僧空禅大师前来本寺观禅,征得空禅大师许可,此刻放签会,将增加五十签。这五十签,将由空禅大师亲自解签!这两位,是本寺西堂,后堂。”
这算是一寺最高阵容了。
虽然场中众人看着几位高僧的目光很虔诚仰慕,但这时谁也没有出声。
明庆大师介绍完后,一挥手,立刻有两队灰衣僧人各捧着一支签筒,每支签筒里有十几支签,求签之人依次上前,从中抽取一支。
签头皆是一样,不过抽出来的签尾,却各有颜色不同,分为赤橙蓝绿紫。众人猜测,大概这五处颜色就对应着台上五位高僧。
夏文锦也拿到一支,末端是蓝色,皇甫景宸从善如流地也抽了一支,末端却是紫色。
夏文锦探头看看他的,又看看自己的,小声道:“你猜,我们谁的签是由那空禅来解?”
“五中选一,哪有这么容易?也许两支都不是!”
夏文锦眨眼笑道:“这么确定?不如我们打个赌……”
皇甫景宸侧头,淡淡扫她一眼。
“赌什么呢?”夏文锦自顾自地说着,突然她眼前一亮:“有了,这样吧,如果我们有签是空禅来解,为奴为仆一年的约定,就此一笔勾销。如果没……”
“你倒是记得承诺!”皇甫景宸斜眼看她,不咸不淡地道:“可为奴为仆,你做到了吗?”
夏文锦眼珠一转,笑道:“可不是我不想做,不是你说什么也不用我做吗?”
皇甫景宸看着她的目光有些晦涩,似是被气到无话可说,又似是不屑于和她争辩。但是,眼尖的夏文锦看见他的耳根慢慢红了。
皇甫景宸想到那天,她大大咧咧地说什么暖床……
这两个字跳出来,他心跳就混乱起来。
不过只是片刻,因为这时候,明庆的声音又清楚地传进大家的耳中:“各位施主所抽之签尾端是有颜色的,赤色请找住持师兄解签,橙色请找贫僧解签,蓝色请找空禅大师解签,绿色请找西堂明则师弟解签,紫色请找后堂明晰师弟解签!没能轮到抽签的施主,请下次赶早!”
那些拿到蓝签的,暗暗高兴。
只有夏文锦很是无奈地摇摇头。
她虽不信求签问卦这东西,可是明知道空禅是怎么回事,结果还抽到一支蓝签,不免觉得很是无趣。
是当众解签,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