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夏文锦怔了怔。
她已经两世为人,生死看得淡了。
再说,上辈子曾在战场上杀伐无数,助的却是皇甫宇轩这样的恶贼,她研制的毒药,不知道被皇甫宇轩拿去害了多少人。
那便是作恶。
这辈子若能凭医术救一些人,也算是为上辈子赎罪!
皇甫景宸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的决定。他淡淡地道:“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你为我好我也知道。不过我不是小孩子,我自己做的决定,我自己会负责。我不是为你留下,若是事情真的变得那么严重,多个人在这里,总能多出一份力!”
夏文锦想说什么,不过张了张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现在情况还没这么坏,也许并不是呢?
她道:“行,我不管你,你要留就留吧。”
“有什么我能做的,你开口!”
夏文锦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会的!”
她翻身上马。
皇甫景宸道:“你又要去哪里?”
夏文锦回头:“我随便看看,也看看有没有草药可以用。”她笑了笑:“我很快回来,有点饿了,你请邝大娘帮我准备点吃的吧,我回来吃!”
皇甫景宸有心跟去,不过听说她饿了,忙进屋去请邝大娘准备吃食去了。
夏文锦一笑,她不是去找草药,也不是随便逛逛,今天在张郎中那里,她拿到了一份名单,是几天前因这病症去过医馆找过张郎中的,就是这个村子村尾的一位大叔,距看病到今天,已经过了五天。
但他从最初看过之后,在张郎中那里拿了药,就再也没有去过。
夏文锦想看看他的情况,若是他好了,那证明是瘴气之毒。
但也只是个例,并不是说所有的人都是这样,还是要再继续查证!
她之前已经打听了路线,这位刘姓大叔和柱子家相隔不远。
村中都是土坯房,门前有树或是竹,人家之间并不密集,但隔得也并不很远。鸡犬之声相闻,却又各自有独立的空间。
站在刘大叔门口,夏文锦扬声道:“请问刘大叔在吗?”
屋里走出个壮汉来,见是个不认识的少年在那里问,壮汉语气不太好地道:“你找谁?”
夏文锦道:“我是张郎中医馆的,过来看看刘大叔的恢复情况!”
不提张郎中医馆还好,一提,那壮汉顿时气怒:“好啊,你们还敢来。我爹的病本来没这么重,结果被姓张的一治,越发重了。还收那么多的医资,黑心肠的东西,给老子滚……”
夏文锦摸了摸鼻子,这不是为了直入主题吗?不过那张郎中的确是个欠骂的祸害,不但黑心,收费极高,还很是傲慢,每个来看病的对他陪着笑脸,他爱理不理的,语气恶劣。那些病人只能忍心吞声,后来夏文锦实在看不过去,把他拎进屋去揍了一顿,才老实了。
早知道就多揍他一顿了。
这时候,她却不得不态度极好,姿态极低地道:“你误会了,不是张郎中派我来的,我在张郎中医馆里做工。那天刘大叔来看过病后就一直没再来,我有些担心,趁着今天休息,就来看看。”
那壮汉听了,刚才的气冲冲模样顿时变了,搔搔头,道:“这样啊,小哥,对不住了,我这暴脾气,都没问清楚就冲你发火了。对不住对不住!”
这时,一个妇人走出门,愁眉苦脸地道:“海哥,爹又咯血了。”
壮汉忙往屋里跑,也顾不得夏文锦。夏文锦也急忙跟去。
靠东边的屋子里,一个老人形容枯槁,双目无光,眼睛却瞪得老大,布满了血丝,呼吸急促,好像喉中带着风箱,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大概是呼吸太过困难,得不张大了嘴。他枯瘦的手死死抓住床单,攥成一团,黑瘦枯干如鸡爪。
壮汉推开门,叫一声爹,立刻到了床前。
夏文锦心里咯噔一下,这症状……
她上前一步,道:“让我看看!”
壮汉刚要说什么,夏文锦道:“我在医馆里做工,懂一点!”
壮汉一听,和妇人退到床尾,夏文锦拦住他们道:“你们先站到门口去,等我看过了再说。”
两人听话地没有上前,把整个空间留给夏文锦。
夏文锦过去翻看了床上枯瘦老人的眼皮,又搭了脉,再把她袖子挽起看了看……
她看得认真而仔细,整个过程,壮汉一直盯着她,似是生怕她根本不会,反倒把他爹更治坏了一般。
妇人不时拿眼望着壮汉,不过知道现在不是问的时候,只是抓住壮汉的衣袖,有几分紧张。
夏文锦的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现在天气虽不至于炎热,但也透着几分郁燥,可这老人却是身上发冷,额头却热得烫手,呼吸不畅,口角还有黄色的涎液流出,中间带着淡淡血丝,不能说话。
张郎中说过,那刘大叔四五十岁,身子骨还算壮实。是在儿子的陪同下,自己走去医馆的。
她把壮汉夫妻叫出去,先用清水洗了手,才转头问他们:“床上这位,就是……刘大叔!”
壮汉不悦道:“你不是知道了吗,还问什么?”
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