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给我挖坑!”庾世奎也不怕撕破脸了,他梗着脖子道“根本就没有这回事,我身为一个郡守,怎么会做这么龌龊的事?我与孔大人,也不过是酒醉后失了态,并不是你们所看到的这样。如今你伪造现场,污蔑本郡守清白,毁本郡守的名声,本郡守不服,本郡守定要向皇上靠御状!”
“告啊,我还怕你不告呢!”皇甫锦宣一点也不在意,对着台下笑道“小夏大夫,要不要上来说两句?”
庾世奎一惊,接着就镇定了,虽然皇甫锦宣叫了人,但一个小丫头怎么可能敢当着全镇百姓的面站上来?那岂不是告诉别人,她名节有损?
身上的臭鸡蛋味让他恶心欲吐,其实他感觉更恶心的,是和孔铁新……
昨天他被皇甫锦宣揍晕之前已经清楚地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先把眼前的困境解决了再说。
他的目光骨溜溜地转着,打量着,夏文锦在哪里?
人群后面,有人脚步轻盈地走了过来。
庾世奎不禁瞪大了眼睛。
她还真的出现了?
她出现在这里干什么?难道她连自己的名节也不要了?
看见夏文锦无事,好端端地出现在众人面前,众村民不禁松了口气,不少人跟她打招呼“小夏大夫!”
“小夏姑娘,你没事吧?”
“小夏姑娘,看见你真的太好了!”
“小夏姑娘,那畜生敢对你不利,那是他们找死!”
……
乱七八糟的声音,但里面都透着关切。
夏文锦一一微笑致意,她上了台去,对着皇甫锦宣行了一礼,道“钦差大人,他们在酒中下药的事,酒楼老板说的一点不错,鸳鸯壶,一边有药一边无药。他们昨天是这么对付我的。不过,我自小学医,对药味特别敏感,发现不对,并没有喝下去。也是那时候知道他们意图不轨。便找了机会离开,我逃得早,并没有受到伤害,所以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
她本来一早就准备走的,不过皇甫锦宣说了,她要是不露下面,望山镇的村民必然很担心她是不是遭了毒手。
以她现在在望山镇百姓心中的地位,那些百姓若以为她被害了,能把庾世奎和孔铁新活活咬死。另外,也防止孔铁新两人破罐子破摔,破坏她的名声。
纵然江湖人不拘小节,但名声若真破坏了,总是会多很多事端!
夏文锦便推迟了离开的时间。
皇甫锦宣看庾世奎那边“现在人证也在,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大胆刁民,污蔑朝廷命官,你可知是重罪?”庾世奎既然准备不认,当然不会因为夏文锦的到来就乖乖承认。他厉声喝斥“你是记着当初火烧之仇,想要拖本官下水!火烧之事,本官是份内职责,只是处置不当,而且并没有成功,你怎可如此恶毒?”
他瞪着皇甫锦宣“二公子,就算你我多有龃龉不合,你也不能以权谋私,公报私仇。你将我和这么个玩意儿绑在一起,让人误会我,嘲笑我,羞辱我,难道这是你这个钦差该使的手段吗?还请将我放开,我自会自辩!”
皇甫锦宣挑眉道“哟,这么说你还挺无辜的?那昨天晚上的酒宴你可在?你若不是心存龌龊,原本住在客栈的你,怎么会去孔铁新的庄子?”
庾世奎道“孔铁新听说小夏姑娘就要离开望山镇,便想与她化干戈为玉帛,请本郡守从中说合。本郡守本着助人的心思,才会去参加酒宴。后来本郡守喝醉了,孔铁新派人来接,还说过把小夏姑娘送回客栈,本郡守在轿内都听见了!”
“那鸳鸯酒壶的事,你敢说不知?”皇甫锦宣之前询问过酒楼的人,这个细节倒还真的有,不过想一想孔铁新的用心也知道,那时候他们以为夏文锦醉了,是哄骗夏文锦的。
庾世奎心里暗骂孔铁新办事连屁股都不知道擦干净,现在他是绝不能承认的,但是皇甫锦宣带来的这些证人证物,很显然要想全然否认是不可能的,那就把一切都推到孔铁新身上去。
死道友不死贫道!
再说,本来就是孔铁新办事不力,才让他到这样的境地。
他道“本郡守并不知!从前到后,本郡守都没有碰过酒壶,斟酒的一直是孔铁新!”
皇甫锦宣慢吞吞地道“看来践行宴与你没有什么关系,是孔铁新一心想要讨好你,才自作主张,做下那些龌龊事?”
庾世奎一听这话头是松了,他忙道“本郡守身在此位,一向洁身自好,虽然听说过有些人为了讨好上官,无所不用其极,但本郡守万没想到,孔铁新也会这么做!喝醉之后,后面的事我全都不知道!”
这推得可真干净,孔铁新也不敢反驳半个不字。
皇甫锦宣想到昨夜看到的场景,听着他现在还有些沙哑的声音,肚子里暗笑。脸上却不显,一本正经地道“小夏姑娘既然说了她早早逃出,所以不计较。本钦差就不再查这件事!本钦差既然奉皇命前来,此间事宜,自要事无巨细,多多操心。你二人一个是郡守,一个是县令,在疫症之地,不思好好履行父母官职责,反倒趁机借用官威,购置田地,欺压百姓,好酒贪杯,又伤风败俗,此事本钦差却不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