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解释,让夏司尘又眨巴眨巴眼睛,老爹说要好好聊一聊,聊什么?
现在文锦不在,他来掏掏老爹的心窝子,看看老爹有什么心里话要说。
他把酒坛往桌上一放,拿了两个大碗,先满上两碗,道:“老爹,你之前也没跟我说呀,我哪知道你是有大事要聊?不过没关系,文锦她酒量不行,还是咱爷俩边喝边聊!”
夏万清刚端起碗,夏司尘立刻拿碗一碰,道:“老爹,咱们寨子里的人讲个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我干了,你随意!”说完,咕咚咕咚地把一碗酒喝了。
夏万清笑骂道:“臭小子来挤兑你老爹了!”刚刚说了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然后来个你随意,随意个鸡毛啊?
这臭小子在他面前耍心机。
不过他也不在意,把那碗酒给干了。
夏司尘一看有门,立刻又满上两碗,正要又喝,夏万清拦住他:“臭小子,你别喝醉了,今天就咱爷俩,也没外人,有件事,我要交给你去办!”
夏司尘放下碗:“什么事?”
夏万清缓缓道:“文锦说,寨子山下那个瞎子已经被人杀了灭口了,他不至于为了打消我的念头就信口开河,这件事应该是真的!我要你帮我查一下这件事,顺便,查一查一个人!”
“查谁?”
夏万清迟疑了一下,才道:“皇甫宇轩!”
夏司尘目光一动,这是太阳打东南西北一起出来了?老爹一直对皇甫宇轩信任有加,现在竟然要查他?
他装作不解地道:“查他什么?”
夏万清端起碗来,跟喝水似的喝了一大口,才长吁一口气,似要把心中的烦燥憋闷都吐出来一般,道:“文锦一直说你二叔三叔入狱,是皇甫宇轩搞的鬼,这件事我虽然不大相信,不过查一查心里才放心!”
夏司尘意外地看了夏万清一眼,老爹有多相信皇甫宇轩,他很清楚,所以哪怕文锦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了,老爹却总以为她是为了解除婚约,现在,他突然转过弯来了?
有点不真实啊!
夏司尘一脸寻幽探秘的表情:“老爹你不是一直相信他吗?是什么事让你改变了主意?”
夏万清没注意到儿子揶揄的眼神,他拧着眉道:“你是臭小子说什么呢?亲疏有别,我就算再相信别人,难道能不相信锦儿?我之所以相信别人,难道不是因为锦儿,在你眼里,老子难道是老糊涂吗?”
夏司尘笑嘻嘻地道:“不不不,老糊涂是谈不上的,毕竟老爹你一点也不老!”
夏万清瞪起眼睛:“别以为老子听不出来你在骂我糊涂!”
夏司尘睁大眼睛,一脸惊讶:“老爹你很精明啊,这都能听得出来,我收回之前对你的评价!来来来,我自罚一碗!”
看着儿子耍宝,夏万清的满肚子火气也被气笑了,他接着先前的话题:“我是想起之前,我派了兄弟去查皇甫宇轩的底细。当时查到的结果,他只是一个富商之子。如果不是我第二次派人再去,也许到今天,我还被蒙在鼓里!既然有第二次,也许有第二次,臭小子你就说吧,这件事你做不做?”
夏司尘道:“做做做!”他目光一转,狡黠地道:“老爹,我肯去做是一回事,不过你能不能先透露一下,如果二叔三叔入狱,真的是皇甫宇轩算计的,你会怎么做啊?”
夏万清脸色一沉,一股沉沉的压力顿时布满整个房间,他冷冷道:“昊天寨虽然是个江湖势力,可以不容人这样搓圆捏扁!”
夏司尘又看了老爹一眼,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老爹你玩真的?你这态度变化有些大呀!”
夏万清一口气把眼前的一碗酒喝光,将碗重重墩在桌上,长叹了口气,道:“臭小子,你难道没有看出来?文锦都和你老爹我离心了,这宅子,她多少天才回一次?如果不是明天她二叔三叔要出狱,今天她哪里会回来?我又不是老糊涂,难道我真的罔顾她的意愿?如果我再坚持几天,只怕这宅子在这里,锦儿一个月也回来不了一次了。”
他的神色有些寂寥。
夏司尘默然,文锦孝顺,但是她又固执,所以这件事,她肯定是为难。
面对老爹,就要被老爹逼嫁。
当然是不回来,眼不见心不烦,也避免父女两个意见不同伤了和气。
他以为老爹为人粗豪,义气为重,没注意这个细节,原来老爹还是粗中有细的。
想了想,夏司尘道:“爹爹,其实你不必叫我去做这件事,你知道我心里是不大待见那皇甫宇轩的,他太假,不合我的性子!老爹跟我说实话,我也跟你掏心窝子,如果我去查,我会让那小子十恶不赦!可我不想骗你!”
“谁?”夏万清觉得在京城之中,有些事颇为捉襟见肘,在昊天寨自由自在,如臂使指的便利不复存在,他现在就是无人可用,如果他亲自出马,又不免让人多想。所以才会想用这臭小子,没想到这臭小子还拒绝。
夏司尘道:“现在有一个最好的人选,由他去办这件事,老爹才会真正放心!”
夏万清看他。
夏司尘摸摸自己的鼻子,道:“爹爹你在京城这段日子,警惕心实在是太差了,反而要我跟文锦为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