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幼宰伸出自己一双白生生的手,一只手的手背上还印着一朵小小的樱花花苞。
小孩子的手还没长开,白净的一双小肥手上有可可爱爱的小窝窝。一看就被养的极好,是半点委屈都受不得、需要好好哄着的小祖宗。
一上来就盯上一个小孩子的手,这破赌场果然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国木田对这个地方的好感立刻跌到负数,想要上前阻止时却发现旁边的搭档不仅没有半点波动,还在认真的看戏。
他狠狠咬牙却突然想起来对面那个孩子的身份,冷静了下来。
他们现在还不清楚这个赌场的底细,也不知道周围还有什么人在看着,还是冷静一点比较好。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变故,他到时候再阻止也不迟。
幼宰接下了负责人的挑战,负责人脸上顿时露出势在必得的笑:“这里是我的主场,作为补偿就由小先生来选择用什么方式来赌好了。”
幼崽没有拒绝,随便看了看,指向正前方荷官手中的骰子道:“那就来赌大小好了。一局定胜负,我压大。”
“没问题,那我们就压小。”
负责人朝荷官使了个眼神,戴着面具的荷官装模作样的晃了两下骰盅。
五条悟吹了口哨,转头对太宰道:“你儿子要输。”
太宰露出被恶心到的表情:“他可不是我儿子,我才不会有那么黏糊糊又狡诈的小鬼做儿子呢!”
后面的坂口安吾露出死鱼眼,这两人是怎么回事啊?太宰先生今年才二十二岁,怎么可能生出十岁的孩子?!就算再怎么天赋异禀也不可能在十二岁就有孩子吧!
此时骰盅已经被揭开,果然是幼宰输了。
不过输掉的这方却没有像小孩子一样哭闹,反而露出惊讶的表情:“哇,真是拙劣的作弊手法呢!竟然连遮掩都不愿意遮掩一下吗?!”
负责人此时却立马变了一副嘴脸,露出冷笑:“愿赌服输,小鬼。乖乖留下一只手,不然你可别想从这里离开。”
他一招手,顿时有两个身形魁梧的大汉提着斧头逼近。
国木田看了看太宰,发现这个搭档依旧是一副看戏的姿态,他又不知道该不该上去阻止了。太宰做任何事情都有他的理由,如果自己随意出手很有可能会破坏他的计划……
就在他犹豫之际,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负责人身后响起:“呀,好大的威风啊!”
鸮脸上挂着戏谑的浅笑,旁若无人地走到幼宰身后亲昵的揽住他,一只手把玩着从桌上顺来的水晶骰子。
安科洛德姿态懒散地跟在他旁边,身上某种难以言明的气息蠢蠢欲动。
赌场的二楼并不如一楼那般金碧辉煌,用作照明的蜡烛为了格调亮度并不很高。
这两个人此时站在幼宰身后的黑暗中,姿态是如出一辙的漫不经心,却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这位负责人先生,你刚才……想对我们家阿治做什么?”
那双金橙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极亮,带着古怪的笑意。
旁观的太宰治和五条悟却不约而同的皱起眉。
五条悟是因为他察觉到新出现的这两人身上的气息极其危险。太宰治则是敏锐的发现了不对。
他见过眼睛是纯金色的鸮,此时一眼就能看出这个金瞳染上橙色的少年身上割裂却又诡异融洽的特质。
国木田独步也察觉到了不对:“那位少年……他之前有这么爱笑吗?”这笑意中带着非人的扭曲感让国木田浑身不适。
赌场的负责人十分头铁。
“抱歉,两位尊贵的客人,这是赌场的规矩。”
自从被赌场选为代言人后,负责人从没见过赌场对什么人如此恐惧又厌恶,却不得不小心翼翼招待,连拒绝都不敢。依靠赌场过着上位者的生活,在那无数年的幻梦中,他早已迷失了理智,看不清自己所处的位置了。
他不知道,不了解,因此不畏惧。
安科洛德在旁边看着十分有趣,不过他们出来是为了给崽找场子,没心思观赏这出无聊的荒诞戏剧。
“阿治说你们作弊了,阁下是听不懂吗?脑子和大肠虽然长得很像,但它们实际的功能真的不一样,建议有机会去精神科找人看看,顺便拍个脑CT。”
负责人被这两个冒出来搅局的家伙气的不轻,他也并不想就这样轻易放过那个小鬼手上极其浓郁强大的力量,口不择言道:“阁下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
“证据?”
安科洛德露出个渗人的笑。
鸮将手上把玩着的水晶骰子随便一丢,一手捂住了幼宰的眼睛。他甚至还拖着椅子调整了他们的方位,能让自己顺便挡住太宰治的视角。
在拖动椅子的刺耳声音中,有着枯萎般白发的成年人突兀的掏出枪,子弹擦着负责人的耳朵打死了站在他身后一步的荷官。从对方爆开的脑袋里喷出红红白白的液体,扑了负责人半边身子。
男人枪法极好,脑袋炸成这样竟然还保留了一对完好的眼珠。
金色的信件在他手中缓慢凝聚,成年人脸上带着有礼的微笑递给这个被吓愣的矮胖负责人:“喏,证据。”
突兀的一条人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