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年轻,但身上的气质却像一个垂暮的老人。他十分沉默,仍旧跪在地上维持着祷告的姿势,脸上没有任何疑惑的神情。
“请吃掉我吧!”
这个孩子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主教的表情变都不变,他们这样静静对视着。片刻后,这个沉默的男人缓缓站了起来,一言不发的离开了主殿。
鹤泽脸上露出满意的笑,踩着轻飘飘的步子跟在他身后。
被黑暗笼罩着神殿、诡异的圣母像、道貌岸然的肮脏成年人、天真懵懂(应该?)的幼童、古怪的请求、主教与迷途的羔羊以及……只有两人独处的房间。
这些条件结合在一起,让在场某些道德感较高的大人一时间有种报警的冲动。如果不尽快阻止的话,总感觉马上就要发生一些让人十分痛恨的的事情了。
鹤泽坐在主教的床上晃着腿,这个房间同样有很大的窗户,同样有月光。
幼宰睁的大大的眼睛突然被一双手捂住,讨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小孩子不要看一些不该看的东西。”
太宰老神在在的道。
幼宰狠狠磨了磨牙,使劲掰开捂在眼睛上的手:“说的好像你能看一样!”
要是监护人们在的话太宰还不是一样要被捂住眼睛!这家伙就是趁鸮先生他们不在故意欺负他!
两只宰互相diss的时候鹤泽突然就从袖子里摸出一把水晶匕首。匕首的刃晶莹而美丽,但没有人会怀疑它的锋利。
这美丽的利器轻易的划破手腕间细嫩的皮肉,让透明的利刃染上一层薄薄的红。鹤泽仿佛感觉不到疼一样,兴致勃勃的举着刀对着月光观赏,任由血液顺着刀刃的弧度滴落在他脸上。
更多的血液从他手腕处的伤口喷涌而出,染红了地毯。气氛一下从法治剧情狂奔向了暗黑灵异剧情。
引起这一切改变的人却只是皱了皱眉,用撒娇般的口吻对一动不动的主教娇气的抱怨道:“你到底吃不吃呀?我很疼的!”
鲜血诱人的气息扑面而来,主教原本正常的眼睛有一瞬间变成了非人的竖瞳。他浑身颤抖着跪在地上,从喉腔间挤出拉动风箱般的喘息声,这时他好像变得十分苍老了。
“……你知道!”
他艰难地从喘息中呐喊出声,这声音没能在铺着昂贵地毯的房间中溅起半点尘埃。那双恢复成人类模样的灰眼睛中还带着震惊和疑惑。
“你知道……这里的秘密!”
嘶吼出这一句话,主教终于无法再抑制自己的欲.望,重重跪倒在床边埋头渴饮带着温度的腥甜血液。
直到这时,旁观者才终于理解,那句话中的“吃”不带有任何情.欲色彩。这个所谓神殿的神职人员,全部都是食人魔。
而最让人不能理解的是……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鹤泽身上。
他长长的睫毛安静的垂落,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主教,没有任何情绪。
为什么明知道这里的情况还要进来?
来拯救被欺骗的人?别开玩笑了,他自己都上赶着送到食人魔嘴里被吃。
所以是因为,不想活。他来这里找死。
为什么?
这更奇怪了。
尤其是因为安科洛德的过去,幼崽们对“吃人”这种事生理性厌恶。此时看着鹤泽的目光十分怪异,还有种莫名的恨铁不成钢。
血液渐渐从身体中抽离,连带着温度也一并消失了。
当鹤泽感到有些困倦的时候,主教却停下了。
他强行抑制住了继续享用的欲.望,冷冷道:“出去。”
鹤泽歪着头,还在试图劝说:“真的不吃掉我吗?”
“出去!”主教的语气更加严厉,但是看着并不打算离开的鹤泽,他还是勉强给出了理由:“最好的祭品应当被献给神。”
听到这个理由,这孩子的橙色的眼睛里顿时露出了无趣。他没什么感情的扯了扯嘴角,语气平淡:“那你还真是爱你的神。”
说着从床上跳了下来,离开了这个房间。
手腕上的伤口用衣服上撕下的布条随意的缠了几圈,甚至连止血的作用都起不到。他做这样的动作,更像是为了敷衍什么。
当关注到这个伤口之后,所有人都能很轻易的发现鹤泽划下这个伤口没有丝毫留手,外翻的皮肉从布条间被打下的死结中挤出,只让人看着都替他感到疼。
而这孩子只是低头踢着鞋尖,像一只失落的小猫猫,就连耳朵和尾巴都恹恹垂下来了。
他小声嘟囔着:“讨厌,我最怕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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