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眼皮:“老城主暴戾恣睢,这些年来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你借着他的手搞这些东西,小心一不注意,掉了脑袋。”
明明是阳光明媚花团锦簇的殿堂中,此时却充斥着冰冷刺骨的森寒杀意。
雷古莱突然问了一句:“殿下,您那么在意那个不祥之人,那两人是您的朋友吗?”
鹤泽露出诧异的表情,他很惊讶的看了一眼雷古莱,仿佛他说出了什么好笑的话,挑了挑眉才道:“你在说笑吗雷古莱卿,那怎么可能?你才是我的朋友啊!”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让观者都生起毛骨悚然之感。
“你想要坐上城主的位子,我想让城主换个人,我们的目的并不冲突。”
雷古莱笑了笑,退后半步垂下头颅:“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作为父亲的养子尚且艰难,下人们和城中的百姓就更不必说了。如果不让父亲渐渐虚弱下来,大家都活不成。”
他抬起头,原本的绿眼睛已经变成了一片红色:“我只是想活着罢了,无论如何我都要活下去。”
这副形象让人有些惊讶,所有幼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旁边的费奥多尔。之前还有些不明显,但现在那双红眼睛搭上这个身形,就有些像那个多次搞事的面具人了。
鹤泽从椅子上跳下来,抽出旁边酒柜里一瓶昂贵的红酒倒进杯中。他的脸上重新出现了最开始那种充满包容慈悲的怜悯笑容。
“活着多好啊,谁不想长长久久的活着呢?”
男人并不接话,拿走了桌上的另一杯酒,摇晃着,目光虚无的凝视着酒杯上闪烁着的红光:“殿下啊,我们来打个赌吧,就赌你的性命和我的谋算如何?”
“可以哦,”鹤泽浑不在意的笑笑:
“不过,输得话要做我的狗哦。”
雷古莱低着头,那双红眼睛里面满是真诚:“那么,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鹤泽笑着和他碰杯。
如同来时那样,仆人面无表情的送他离开了。
在这琉璃殿堂后面突然又走进来一个灰发蓝眸的青年,正是希德雷恩。
希恩看着空掉的酒杯叹息了一声:“都说了小朋友不可以喝酒啊。”
而离开的鹤泽猫猫好似还不知道自己翻车,脚步轻快的跑到了城主府一处偏僻的破院之中。
院子里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青年蹲在地上拿着树枝去戳蚂蚁洞。
这青年头发凌乱,衣服破旧。他听到有人来了院子也不抬头看一眼,自顾自的在做自己的事情。
看起来像个精神有些问题的疯子。
鹤泽蹲到他面前,笑眯眯的问:“你才是老城主借养子之名养着的亲生儿子吧?”
疯子的动作猛然顿住,抬头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小孩。
他还笑盈盈的:“父亲瘫在床上生不如死,儿子却只惦记着装傻活命,你们果然是亲父子呢。”
“我说啊傻子,你想不想……做城主呀?”
***
天上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薄雾给克鲁伯斯裹上了一层轻纱。
路上积了一些清澈的小水坑,倒映出长长的植物垂下枝条,叶子被洗的碧绿。
鹤泽披着透明的雨衣在路上一蹦一蹦的,把平静的水坑踩出小水花。
他似乎格外钟情这个幼稚的小游戏,来来回回要踩好几遍。
路边不知名的小黄花轻轻晃了晃。
猫猫踩小水花,萌的人心头发颤。
幼宰眨了眨眼,跟在鹤泽猫猫身后一起蹦蹦跳跳的踩水坑,乱步接上顺手拉上了晶子,就这样一个拽一个,排了一队长长的小火车。
一群可可爱爱的小朋友。
在另一个观影空间的安科洛德看到他们的互动,被萌的倒吸一口凉气,原地融化了。
过于可爱。
在这条路的尽头,正是安凛被留下来刷碗的那家店。
雷古莱站在后厨门口,向剑客少女询问鹤泽的事情。
安凛刷盘子刷的心平气和、四大皆空。她看了一眼故作温和的雷古莱,又看了一眼周围被迷的不知自己姓什么的无知少女们。
直觉系生物只觉得此人哪里都假,像个模仿希恩失败的劣质品,浑身上下写满了算计。
她很不喜欢对方的假笑,听到他打听鹤泽的事情,皱了皱眉道:“我也只和他刚认识了不到两个月,你觉得我能有多了解他呢?”
“如果你想要做什么的话,我唯一能给你的劝告就是——不要向魔鬼乞讨。”
“安凛!在背后造谣别人是魔鬼真是太失礼了!”
被抓个正着的剑客少女一僵,回头一看坏脾气的猫猫正气鼓鼓的瞪着她,大眼睛里全是不满。
安凛冷笑一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她伸出魔爪狠狠捏住猫猫的小肥脸,道:“好你个小混蛋,跑的倒是快啊,今天就别想走了,留在这里陪我一起刷盘子吧!”
“才不要!”
鹤泽迅速挣脱她的手,做了个鬼脸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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