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眸子藏在眼皮之下,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并未口作答,反而换了个问题:“你当初为何会选择投奔萧钰?”
沈黎安顿了一下,回望进探究的眼神,并未藏着掖着,直言道:“原很简单,只有能解沈府当时的困境。”
当然,也有前世的原。
秦赋没想到会如此不避讳,愣了一下,“你倒实诚。”
当年那个情境,宣阳侯入狱,沈府岌岌可危,陛下碍于太后只能舍弃宣阳侯,沈黎安小小年纪,能求之人确实不多,而当时萧钰正得圣宠权势正盛,除了确实再无人选。
思及往,沈黎安眸色微深,说了一句富含深意的话,“从另一个角度来说,选择萧钰的人,并非晚辈己。”
知晓重生的那一刻,便始着手准备一盘很大的棋,投奔萧钰仅仅只棋局的第一步,以萧钰为踏板接近当今圣才重之重,而用群臣的把柄与未来会登基为皇的五皇子做交易也只留作一条后路。
不相信任何人,也不相信己,刚始的那两年,太容易被前世发生的所左右,但凡走向有一丝相近之处,便无法忍受,夜夜为噩梦所折磨,前世悲惨的结局化作一抹浓墨,久久停留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如若依靠前世知晓的信息来走今生的路,那必定行不通,明白,无论陛下亦或恒亲王,又或者萧钰,单靠己斗不过的。
只有爬的更高,八面玲珑,与各处都有利益往来,才不会像父亲那样被权力所抛弃,才有话语权,才能改写与昭昭必死的结局。
尽管今生的走向已经与前世截然不同,沈家在,父亲在,昭昭也在……
但那又如何,要的远远不止如此。
“……”
秦赋像想到了什么,神色变了变,如若真如所言,眼前这个年轻人比想象的要更有远谋和胆识。
缄默良久,继而道:“信我送的。”
如芳芷所言,那日去添香楼确实故意为之。
装作看了沈黎安妻子身边的婢女,用来引沈黎安,进而暴露添香楼的丑。
不能再放任芳芷再错下去了。
打萧敬一家被灭门,就该劝诫芳芷收手的,而不到了如今这种境才始后悔。
杜雍明和萧敬罪有应得,死不足惜,就算再来一次也会帮她杀了们,但不能眼睁睁看着芳芷为了复仇,手沾染了那么多人的鲜血,硬生生将己逼成了厌恶的那类人。
血腥无耻,毫无底线。
若再来一次,会将芳芷保护得好好的,不让她走失,不会让她背负那么多不该属于她的罪孽……
眼瞧着情的走向已经不受控,哪怕,或许也护不住芳芷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一个好父亲。
从前,现在也,未来或许也……
只想要她好好活着。
秦赋手心握紧,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叹了口气:“老夫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沈黎安眼睫轻颤,语调放缓:“您请说。”
*
窝了一肚子的气,淑贵妃就心烦意乱,偏偏新来的宫人没眼力见,她才刚坐下没来得及消去火气,就拿小小的赏菊宴来烦她。
淑贵妃撑着额角,冷眼朝她睨去,“这点小要来问宫?”
小宫女然听了她语气不善,当即明白过来己不小心触了霉,将手请帖举于顶,屈膝跪下,赶忙解释:“该送到令妃侄女处的帖子,被误送到了沈指挥府,令妃那边……”可要赔个礼?
后面那句话她没胆子说口。按理来说,送重了直接再另送一封即可,照淑贵妃的名望也无人敢表露不满,可偏偏少送的那家令妃的母家。
近两年,年轻貌美的令妃得宠,又暂代皇后执掌凤印,势已经隐隐大过位份更高的家主子,主子表面对令妃佯装大方阔达,暗里却对小人得势的令妃分不满。
二人就不和,对方时不时与家主子暗较劲,此次送错请帖,传到令妃的耳朵里,估计善了不了。令妃如何想无所谓,但此坏了主子的好名,继而影响主子在陛下心的形象就不好了。
“送错了?”淑贵妃冷冷道。
“九皇子妃私下给沈夫人送了一份,送贴之人不知情又给送了一份……”
淑贵妃揉着眉心,被这些蠢货给弄得心情更加烦闷,摆摆手只想将人打发去:“从库房随便挑两件首饰,给令妃的侄女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