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岁数，就当副处长。虽然不太晚，也没有啥前途。还不是行政级别，能调副科就不错。骄傲不起来！”
以为要捧他，没想到这么说。有点措手不及，舌头就没跟上。
“虽然职能不同，企业也有特殊性。”
“你集团不是军工，也不是科技单位。再特殊能咋的？”不以为然的样。
“不是——你咋这么唠嗑？”庞野有点急了。
“刚才跟彭总，你不也这么唠嗑？”
“你——”
刚才是过分点，他给彭程找场子。明白也受不了！
前妻见状，跟彭程结束寒暄。示意丈夫，咱们离开这。庞野也清楚，没必要再纠结。自信的一耸胳膊，意思让老婆挽住。
这时魏子夫说：“庞处长，昨天去你单位了。还听到一句话，感觉很值得学习。”
也许是叫处长，庞野听着舒服。
不由自主问：“你去干什么？我们企业文化，值得借鉴的很多。是哪句啊？”
“我没进去，在墙外来着？”
庞野皱皱眉：“去那干什么？”墙外是二手车市场。
“我看见个人，炫耀自己座驾。他走了之后，一个老板说。那车原来是他的！”
庞野意识到，这小子要说啥？果不其然，都来不及制止。
“说我玩的时候，引擎内饰都改过。不喜欢了才出手，他还当宝贝吹呢！”
指向很明显，庞野不缺心眼。气的脸发白，站那看半天。也许被身高镇住，也许怕丢身份。毕竟跟彭程，才是同一级别！
他没有动手，扔下句没素质。拽老婆离开了！
哪怕彭程，就是纨绔子弟。这么恶毒的话，他也说不出口。没素质是回事，可真解气啊！
本来关系就可以，否则周日能单聚？从这以后，两人更密切了！
一晃又俩月，魏子夫一直不错。季度销售排行，材料这块他第一。如果到年终，能当上销冠。奖金加上提成，也不是笔小钱。在市里买房子，起码够二十平方。
这天彭程刚上班，千洋就找他谈话。关于个人，有个经理空缺。当挺多年主管，轮也该轮到了。让准备一下，再物色个接班人。
还有工作任务，让今天就去接洽。某国有企业，办公大楼要装修。所需材料不少，这个已打完招呼。另外最好，把工程争取过来。没定也差不多！
千家的口碑好，而且有人说了话。领导也不傻，没明确就想不到？
对升迁没影响，但不能说没关系。千洋的意思，拿着这份业绩。到时脸上更好看！
肯定是好事，千洋替自己着想。问题那家国企，正是庞野单位。他管后勤这块，就怕遇到一起。
之后一打听，真是怕啥来啥。接洽的领导，正是庞野副处长。彭程立时感觉，脑袋大大了一圈！
千洋通过上面，已经把路铺好。让自己去接洽，就是想让他露脸。材料已经定了，工程丢了可咋说？这小事办不好，怎么去当经理！
想起来就犯愁，在屋一天没出来。要下班的时候，接到一条消息。庞野要搞招标，对外承包这工程。
上面打过招呼，一般都不会有事。但是不给工程，全用你家材料。也能说的过去！
晚上自己，也懒得做饭。一个人出去，吃口现成的。出门遇见魏子夫，正好他也一个人。到饭店以后，就提起了这事。
魏子夫想了想：“这事问题不大！小千总联系完，基本板上钉钉。那小子是官迷，没胆子得罪上面。”
彭程忧心忡忡：“要强调点原因，不用咱也就不用。上面不能包办，他这有伸缩性。”
魏子夫又想想：“这事你去不合适，我来办更灵活些。首先咱的资质，业内口碑没问题。就听听啥理由，看合理不合理。真是无中生有，就给他摊牌！”
“摊牌？咋摊牌！”彭程有点糊涂。
魏子夫一笑：“你去肯定不行，有身份不能乱说。我就没顾及，发现开玩就明说。我演示一下——”
“庞副处长，要这么难为人，我现在跟你吵一架。说啥不用管，材料可以不供应。想想你前程，讲这可能远了。就说说副处长，还能不能继续干？”
“你这么说，不是什么好办法。轻了生意做不了，重了要贪责任。”
“我就说嘛，这话你说不行。反过来我怕啥？干不了，拍屁股走人。蛇咬一口，入骨三分。庞野怎么收场？”
彭程想半天，还是有些担心。
魏子夫笑笑：“也不进去就说，我想看看他态度。也许人家早想开，进去就给咱了呢？”
“好吧，那你先去看看。至于说不说，要回来和我商量。”
“放心吧，你就擎好！”
又过一会，彭程才说：“我可能要调动，你有什么打算？跟我一起，去销售公司咋样？”
魏子夫想半天，摇摇头说：“部门经理没助理，只能做一般职员。搞业务还行，勾心斗角是弱项。我不跟你去！”
“你看你说的，私企不那么严重。”
“你是有靠山，所以感觉不到。到时你忙，根本照看不了。我从山里出来，做事本来不圆滑。还不如在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