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菜都移栽好,也快七点了,就还差前院刚进大门两侧的那点地儿闲着,宋红果打算种土豆,眼下是来不及了,得赶着去上班。
出门时,特意叮嘱凌志,最近在家里待着,尽量别出去,就怕王家那些人万一发疯使坏,会对俩孩子下手。
凌志在这方面向来是谨慎的,从不敢抱有侥幸心理,听了她的话,毫不犹豫的郑重应下,还反过来又关心她的安危。
宋红果骑车从村里穿过,离着王家老远,就听到了嘈杂的吵闹声,隐约还夹着几声惊恐的尖叫和咒骂,吊足了人的胃口。
这个点,离着上工还有一会儿,听到动静的人就都好奇的扒着王家的院墙,津津有味的听八卦,更有调皮的孩子骑在墙头上起哄,跟看大戏似的。
宋红果脚下的速度不停,微笑着经过。
系统倒是觉得遗憾可惜,“想去看看呢。”
“有什么可看的?猜也猜得到。”她亲手导的戏,王二妮是个什么样子显而易见,王家人又是什么态度也不难猜,在不放弃之前,肯定会供着她去看病。
系统啧啧两声,透着几分幸灾乐祸,“亲眼看更爽啊,不过,你说她会怀疑到你头上吗?毕竟昨晚你们闹那么僵,你报复她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宋红果不以为意的嗤道,“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她也只能是憋着。”
“不怕她再憋什么大招啊?”
“喔,那她可就是自寻死路了。”
她做不到逆来顺受,可也真不是那种‘别人欺负一下,就追着对方喊打喊杀’的性子,和平年代,法治社会,她更喜欢讲理,但若对方先破坏了规矩,那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她不是不能心狠手辣,只是不想放任自己沉溺于那种恣意痛快的粗暴情绪里,她怕长此以往,形成习惯,会迷失了自己的善意和良知。
到了门诊上没多久,宋红果就从二楼窗户那儿看到了王家人,来的还不少,足有七八个,足见对王二妮的重视,个个着急忙慌的,用拆下来的门板抬着王二妮,七嘴八舌的嚷嚷着,从医院大门一路小跑进来,整的阵仗还挺唬人。
而王二妮那张脸,阴沉的能滴下水来,她半躺在门板上,身上盖着床被子,一手狠狠攥着被角,仿佛要撕碎什么。
进了门诊,最先去了骨科,骨科医生见她疼的面目狰狞,还以为是骨头断了呢,结果上手查了一遍,两条腿都好好的,愣是查不出什么问题来,王家人七嘴八舌的追着问,医生被烦的不行,见腿上有几处红肿的地方,便赶忙建议他们去皮肤科看看。
于是,王家人又闹哄哄的抬着去了皮肤科,然后皮肤科的医生看过后,也说不出个确定的因由,能想到的那些病症跟王二妮的表现都对不上啊,王家人见状,就有些急了,他们为啥捧着王二妮啊,还不是因为她上班能拿回去好东西嘛,可要是瘫了,那就啥也捞不到了,还得多伺候一个废物,他们能不急不紧张吗?
于是,就围着医生,骂骂咧咧的给医生施压,医生也冤枉的很,无奈之下,去内科找了个专攻神经疾病的医生来一起会诊,讨论到最后,也只怀疑是被啥东西给咬了,那东西或许分泌某种毒素,所以损伤了腿部的神经,这才导致她腿疼难忍,下不了地,可要是让他们开药,却也不敢轻易决定,怕不对症,再变本加厉了。
对这样的说辞和处置,王家人非常不满意,也不知道是真着急还是迁怒,到后来,竟是跟医生撕扯起来,非要医生给个说法,把王二妮治好。
一时间,闹得动静还挺大,惹的不少人围观。
宋红果在二楼都听恨的清楚,却没去凑热闹,淡定的给来复诊的病人检查开药,倒是许向红气的坐不住,下楼去调解了。
近一个小时,她才回来,这时,楼下已经消停了,她喝了半杠子凉水,脸色还是不太好看,显然是气狠了。
“就没见过这么没素质的一家人,半点理不讲,又不是在医院里出的问题,凭什么赖上咱们?给她看病还看出仇来了?亏那王二妮还是咱食堂的职工呢,她咋好意思由着家人闹?刘医生也是倒霉,好心好意的帮忙,还被那家人给打的鼻子都出血了,简直欺人太甚!”
“那后来呢?”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徐院长来,那个王二妮跟徐院长好像有点远房亲戚关系,当初她能进食堂上班,就是徐院长给安排的……”说道这里,许向红郁气难消,“按说这事,该张院长出面调解,徐院长主管行政,向来不插手医疗上的事儿,但这次……”
宋红果早有预料的道,“徐院长是安排王二妮转到上级医院看诊了吧?”
许向红点了下头,拧着眉沉声道,“王家根本就是无理取闹,按说怎么也得批评一顿,还有王二妮,也得给个处分,结果,就这么不痛不痒的给揭过去了,还帮着安排车送去县里,说县里要是治不了,就去市里看,如此没有原则的处理问题,万一其他病人有样学样,岂不是都敢在门诊上撒野要挟咱们了?”
宋红果深以为然,也对这个徐院长起了提防之心,这样的人,可太容易被杨容月或是胡先勇攻陷利用了,若是给自己找麻烦,也是够叫人郁闷的。
刚想到这一层,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