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邱秀玉还真是没脑子,白瞎许巍刚才帮她那一把了,明明把战火给引开了,这又蹦跶起来,还真是不作不死。
宋红果似笑非笑的看着许巍,想看他这次又要怎么化解。
许巍心里暗骂邱秀玉拎不清,可就算是个蠢货,他碰上了,也不能坐视不管,谁叫他是邱副厂长的秘书呢,一个称职的秘书,不光要做好本职工作,生活上,也得维护领导的利益和脸面,可邱秀玉挑衅的人偏偏是宋红果,这下子两边都不能得罪,偏帮不了任何一方的下场,就只能是和稀泥、打圆场,求个皆大欢喜。
然而,事与愿违。
谁叫邱秀玉就是死活不肯配合呢。
这会儿再次挑事儿,他按耐着不悦,温声解释道,“秀玉,你怕是对宋医生有些误会,你一年没回厂里,很多事情都不清楚,宋医生是个很优秀的人……”
邱秀玉跟吃了啥脏东西一样的打断他,“你甭替她说好话,她的事儿我清楚的很,四月份分到咱厂的职工医院,未婚的大学生,却带着俩儿子,一上班就在单位上搅风搅雨,又是整改这个,又是建议那个,呵,出尽了风头,把医院里那些经验丰富的医生都踩在脚底下,谁也没她能耐,最可恶的还是仗着一张脸,勾搭这个,勾搭那个,连霍工都上了她的套……”
“邱秀玉!”许巍警告的喊了一声,打断了她的话,又低声提醒,“祸从口出,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三食堂吃饭的人比其他食堂是少点,但周围零零散散的也坐了七八个,不过隔着两排桌椅,显然是不想被波及了。
可耳朵竖着呢。
邱秀玉被打断,不甘的道,“我说的又没错……”
许巍还要再说什么,韩英冷笑着道,“你别拦着,让她说,说个够,我倒是要听听,她狗嘴里还能吐出些啥东西来。”
“韩英……”
“这是女人之间的事儿,你还是别插手了。”
许巍劝不动韩英,只得转头看向宋红果,苦笑着道,“宋医生,她被人哄骗了,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回头,我会跟她说清楚……”
他这边想方设法的在息事宁人,可邱秀玉不但体会不到,更不领情,“我又不是傻子,谁能哄骗的了我?你不用在这里假好心,你不就是跟韩英在谈对象嘛,八字还没一撇,就先护上了,连她的朋友都不敢得罪,你骨头咋也这么软了……”
要不是足够理智,许巍都想抽她一巴掌,邱副厂长那么精明的人,怎么就能生出这么愚蠢的女儿呢?
“你闭嘴吧。”
“我偏不!”她跟谁较劲似的,说的越发激烈,“你是怕我当众揭穿了宋红果吧?呵呵,这种虚伪做作,虚荣又不检点的女人,早一点看清她的真面目,也能少祸害些人,省得不自量力、不知所谓的去勾引那些她攀附不起的人!还有她在医院里出的那些风头,整出来的那些事儿,确定是出自她的手?我咋就不信呢,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能有多大本事,肯定是背后有人给她出主意,或者是她盗用了别人的文章……”
许巍此刻已经不气了,只眼神冷冷淡淡的看着她,良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渡自绝人,反正他尽力了,就是到邱副厂长那里,他也不亏心,由着她作吧。
真当宋红果是软柿子,那么好捏呢。
宋红果没反击,肯定是在等机会,一击必中。
不得不说,他对揣度人心还是很有一套,宋红果确实在等机会,等她口无遮拦,越说越不过脑子,那样把柄才能暴露出来。
不然,光耍嘴皮吵一吵,没多大意思。
要收拾,就狠狠收拾,让她记住疼,往后才会有所忌惮,不敢轻易再犯。
现在,终于机会来了。
宋红果本来坐在椅子上,平静的看着她大放厥词,某一刻,忽然起身,冲着她的脸就抽了过去,毫不留情,“啪!”的一声响,如石破天惊。
瞬间,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安静到可怕。
许巍见惯大场面的人,此刻都愣住了,怔怔的看着宋红果,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替她担心,还是为她鼓掌。
这胆量,全厂都找不出几个来。
其他人更是傻眼了,那可是邱秀玉啊,副厂长家的闺女,平时骄纵跋扈,用鼻孔看人,可厂里谁也不敢得罪她,还得陪着笑脸捧着她,可现在,他们看见了啥?
那巴掌抽的可真响亮。
有些人甚至以为是在做梦,暗暗掐了大腿一下,疼的呲牙咧嘴,这才信了,邱秀玉被人给打了,还是最羞辱的那种,扇脸。
唯一激动的就是韩英了,冲着宋红果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你!”
这不吃亏、当面刚的性子,实在太合她胃口了。
副厂长家的闺女咋了?胡说八道照样挨抽。
她这一夸赞,也让邱秀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捂着脸,瞪大眼,不敢置信中还夹杂着铺天盖地的愤怒和羞辱,点把火能爆炸了,“你,你竟然敢打我!”
说完,就要抽回去。
宋红果一把攥住她手腕,冷笑道,“为什么不敢打?就凭你是邱副厂长家的人吗?同是工人阶级,谁给你的身份优越感?”
邱秀玉还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