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李慎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在如今的承德天子眼中,他就只是一个乱臣贼子,因此李信这个答案可以说是标准答案,不可能出什么错。
天子挥了挥手:“你去罢。”
李信躬身退出了长乐宫。
出了宫门之后,他没有急着回公主府,而是去了一趟羽林卫的大营。
上一次惊变之后,他麾下的那一支都尉营,包括王钟,沐英,沈刚等人,都被安置在羽林卫大营里,说是安置,其实就是圈禁,慢慢观察。
这一个月的时间,李信一边是养伤,一边是避嫌,一次羽林卫大营也没有去过,此时他得了天子诏命,自然要去羽林卫大营看一看兄弟们。
临近中午的时候,李信才赶到羽林卫大营门口,守门的两个羽林军见到是李信来了,都脸色一变,拦住了李信的去路。
李信呵呵一笑:“怎么,连大门也不让我进了?”
其中一个羽林郎低头抱拳:“李……李郎将容禀,中郎将有命令,羽林卫右营的人禁止出入大营,您要是想进去,要中郎将手令才成。”
上次北山围场的事情之后,不止是羽林卫右营受到了波及,整个羽林卫都糟了责罚,中郎将叶璘和左郎将侯敬德,每人被降了一级不说,羽林卫左营参与围场防卫的八百个人,每个人领了二十鞭子,整个羽林卫左营的人每个人都罚俸一年。
这些底层的羽林郎,没有什么灰色收入,基本全靠俸禄养家,这样的责罚下来,这些人自然对李信等右营的人心生不满。
不止如此,在叶璘的禁令下,羽林卫右营的所有人,不得出入羽林卫大营,也就是说不止是李信不能进去,被关在里面的那个羽林卫右营的都尉营,也是不能出来的。
李信面色沉了下来。
“中郎将在不在大营?”
这个羽林郎摇了摇头。
李信闷哼了一声,心里颇为恼火。
他已经是羽林卫最高的几个将官之一,现在却被拦在了门外不能进去,有心想要出示皇命,但是圣旨要明天才能下来,这会儿说出来有些不太合适。
另外,跟这几个小兵说圣旨,也有些太掉身份。
李信眯了眯眼睛,沉声道:“罢了,我去寻中郎将。”
李信翻身上了乌云马,朝着永乐坊的陈国公府走去。
乌云马脚程极快,一会儿就到了陈国公府门前,通过姓名之后,李信对陈国公府的门子问道:“中郎将在家么?”
陈国公府的门子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只是这位老人家额头上还带着一道疤,多半是从沙场上退下来的老卒。
“李郎将,小老爷在家呢。”
叶璘是陈国公府第二代里最小的一个,因此陈国公府的下人,称呼他作小老爷。
上一次围场之事,叶璘虽然没有参与进去,但是他是羽林卫的中郎将,羽林卫出了事,他肯定是要担责任的,因此这段时间叶璘就一直乖乖的待在家里,哪里也没有去。
李信点了点头:“劳烦通报,就说李信求见。”
这个老人笑呵呵的点了点头,进去通报去了,没多久就有一个小厮,领着李信到了陈国公府里的一个院子门口。
这是叶璘的院子。
“李郎将,这就是小老爷的住处。”
李信点头,上前敲了敲院门,开门的是一个七八岁的童子,李信蹲下身子,笑呵呵的问道:“中郎将在家么?”
这个童子点了点头:“阿爹在家呢。”
叶璘今年也接近三十岁了,在这个成婚普遍偏早的年代,他有这么个年纪的儿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就连今年才二十三岁的魏王殿下,也有了两个儿子。
李信咳嗽了一声,微笑道:“那劳烦这位小公子带路了。”
童子点了点头,一蹦一跳的带着李信,走进了这间院子的后院。
后院里,中郎将叶璘正在习剑。
一柄四四方方的八面剑,被他拿在手中舞动开来,整个院子里到处都是寒光,叶璘的剑术没有半点花里胡哨的地方,招式动作都极为简介,剑尖处处不离要害。
这是杀人的剑术。
本来,剑这种东西,只在高门贵族之中流行,或者是任侠之辈喜用,并不太适合上战场。战场上大多数长兵器为王,哪怕是欺身近战,砍刀劈砍的效果也要远远胜过力道不够的双面剑,但是叶璘从小痴好剑术,这么些年拜了不少剑术高手为师,如今剑术已经是小有成就。
李信站在一旁看了片刻,心中暗自惊叹。
当初北山围场的时候,他要是有叶璘一半的剑术,再加上手里那把锋利无比的青雉剑,当初别说重伤,就是一根汗毛也不会掉。
这些将门世家子,都是有本事的啊……
又过了一柱香之后,叶璘终于收了铁剑,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收剑入鞘,然后对李信抱了抱拳。
“李郎将见笑了。”
“中郎将剑术厉害,婉若游龙一般,卑职生平仅见。”
李信由衷赞叹道:“正巧卑职最近得了一把利剑,有机会还请中郎将指点一下剑术。”
老校尉王钟,虽然拳术精熟,弓马刀枪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