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沧澜宗山下小镇的那次会面。
她当时便提出了自己的质疑,夜阙也给出了合理的理由,不过因为君洛那一次怀疑的太深,所以她飞了传音符给程家兄妹。
君洛从程家兄妹那里得到了一个和夜阙所述完全不一样的消息。
夜阙自离开的绝灵之地之后,根本就没有会过家!
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在提防这个人,想看看这个家伙到底想要做什么?
不过,他一直都很安分,哪怕跟在自己的身边,也如同一个隐形人一般。
直到入了密林之后,他舍身相救。君洛心底再度产生了疑惑,他是真的将她当成了朋友?
或许是愧疚,君洛没再怀疑过夜阙。
只是……这一份信任到底没能禁得住时间的考验,在发现程轻浅和段离根本无法通过传送阵离开的时候,她的心脏仿若被一只大手攥紧了。
如果在这秘境之中,她的传送符不好用的话,那么夜阙又是怎么离开的?如果夜阙其实没有离开的话,那么又借着她的‘传送‘去了哪里?
君洛不想去想这其中的可能,更不敢去想,身边还有段离和程轻浅,她迫使自己将这些暂时丢到脑后,直至现在……
尽管心中一千一万个不愿意承认,但当**裸的现实呈现在自己的面前,她也只能承认。
上天仿佛和她开了一个大玩笑。
她的信任支离破碎。
“所以,你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我的血液么?你救我也单纯只是因为我不能死在那里,因为这个阵法需要活人新鲜的血液?”
“不不不,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你是灵骨一族的,接近你……是因为你的天赋。天赋强的通常都是天道的眷顾者,气运也极强,所以我才会跟着你。
毕竟当初我最早盯上的是你的气运,不过恨奇怪,你的气运似乎完全无法通过一般的办法剥离……
不像是你的宗门,你的族人,只要开了这夺运阵,他们就会全军覆没。”
听到这里,君洛的双眸几乎喷出火焰,她剧烈的挣扎,换来的仍然只有无尽的痛苦。
她的手腕脚腕因为锁链勒的过紧已有血液顺着锁链流淌下来,让那张原本就没有血色的小脸变得越发的苍白。
君洛曾无数次的想过,自己的宗门为何会一夕之间覆灭,原来真正的源头竟是在这里。
是他的推波助澜,也是他的贪婪和残忍所致。
还有她那些未曾蒙面便已经覆灭的族人……
“恨吗?你确实应该恨的,毕竟你身上一切的不幸,确实都和我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可是能怎么办呢,天地不容我,我便只能想一些歪门邪道的办法,汲取这天地的气运。说到底,我也只是想像个正常人一样,修练成仙啊!我又有什么错呢!”
夜阙从阵法中缓缓走了出来,掀开了黑色的兜帽,现在的夜阙比之前的他脸上多了几道明显的黑色的纹路。
唇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眼底还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说实话,君洛你挺厉害的,我的那个替身实力可不弱,但你却凭借着元婴的修为就将人给解除了,啧啧啧,果然是天道所偏爱之人。”
君洛张了张嘴,哑着嗓子道:“你才是很正的幽煞堂少堂主。”
夜阙点点头:“没错,是我,不过这也只是我其中的一个身份,那位少堂主啊,早就没了,还有夜家的夜阙,也早早的被他那群兄弟折磨死了。
而我,原本是并没有名字,夜阙这个身份用的久了,这个名字便也算是我的了。”
“我一直极力模仿着夜阙,但好像依然不怎么像,好在你没见过真正的夜阙……
不过说起来你的戒心太强了,让我我不得不在第二次遇到你后,剥离一部分自我。也就是说,我将自己分裂了,如同傻子的那一部分完全成了一个全新的人,他没有关于我的记忆,但我却可以通过观察他,来了解他的一切。”
“所以你看,后来连你也对我降低了戒心不是么?”
君洛冷笑:“夜阙,你就一点都没有身为人的良知么?”
夜阙像是在欣赏什么有趣的生物一般,绕着君洛的专了两圈:“良知?那是什么的东西?自从我第一次将夺运阵用在你们天烬宗的身上,就注定了我这种人生不出良知。”
君洛微微蹙眉:“灵骨一族覆灭比天烬宗更早,你第一次用夺运阵的对象怎么会是天烬宗?”
“嗤……谁告诉你,我是在你有生之年设下的夺运阵。”
“夺运阵,夺天地之造化,天烬宗又怎么可能一夕之间坍塌……”
“所有的事情都是有迹可循的,夺运更是细水长流,我这么说你可懂了?”
君洛瞳孔一缩,喃喃道:“天烬宗万年前的那场险些灭门的灾祸,就是由你挑起的?”
夜阙笑了:“你可真是太让我惊喜了!如果你对上的不是我,成败还真不一定,真不愧是我处心积虑抓来的小丫头。”
“自那场灾难之后,天烬宗便一直在走下坡路。而真正让他们气运耗尽的事儿……其实是收了你们这几个亲传弟子。
但凡你们的天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