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儿子已经死了,那便是凌阡毓的爸爸凌国韬。
凌阡毓对这个家的冷漠和厌恶,从记事就开始了。每次家庭聚会,其他几房都会讽刺挖苦她的父母,尤其母亲受尽了冷眼和欺负。
母亲去世后,凌阡毓的野心和报复心被彻底激发,现在所有的忍气吞声,假装和善孝顺,都为了将来能够掌控一切。
“爷爷,我来陪你打两局。”她拎着球杆,笑脸盈盈走去,这种虚伪的笑容有多丑,她知道。
凌阊啸虽已八十,却是身强体壮,白花花的胡须尽显年龄,皱褶间挤出的笑容,分不清真假。跟他打交道,凌阡毓要打十二万分精神,不知何时,他哪句话可能就是陷井。
他望着凌阡毓,问道:“你六妹想让你陪她去酒吧,你,要不要去?”
“周六是家庭日,去什么酒吧,何况我对应酬以外的喝酒并无太大兴趣。”
凌阊啸笑着转头,“你看,是你二姐自己不愿意去,不是爷爷不同意。”
老狐狸….凌阡毓表面笑着,却很厌恶他对自家孙女还这样惺惺作态,他不就是想让自己一直乖乖的,不能出阁嘛,最好在他眼皮底下,安分守己。
他喜欢掌控一切,自以为掌控家里所有人,尤其他最爱儿子的女儿,这个一直被他冷落的孙女。
“我啊,听爷爷的。”凌阡毓说完上前挥起一杆,却偏离了球洞。
“水平下降了啊。”凌阊啸眯眼,捋了捋胡子。
“哎,姜还是老的辣,自然不能跟爷爷比。”她无奈地摇头,趁着凌阊啸举杆看向凌商音,双指对着鼻翼两边滑了滑,暗示她用哭招。
凌商音顿时领会她的意思,挤不出眼泪,她只能偷偷掐了腰一下,疼得直掉泪,从小怕疼的她,落泪不是难事,只要疼就好。
“哇哇哇,呜呜呜!原来我在这个家一点不受宠,呜呜,果然女孩子不受宠,果然最话最没用。”
凌阡毓忍笑,这哭戏梨花带雨,比那些小演员还带感。凌阊啸眉头蹙了蹙,望着她哭得可怜,有点心软。
“我不就是很久没跟二姐见面了,想一起去酒吧玩玩也不行,爷爷你就是宠孙子不宠我们孙女。”
凌阡毓掩嘴偷笑,这招绝,凌商音还算有点小聪明,知道戳人软肋。
凌家重男轻女,可凌阊啸从来不愿意承认这点。凌阡毓假装宽慰她,实则想看自己猜得准不准,这招对老头子应该会奏效。
“好了好了,爷爷什么时候重男轻女了,对你们不好还是对你姑姑不好?”
“你就是,呜呜呜~”凌商音还抽噎着,凌阊啸扶额,无奈地甩甩手,“别哭了别哭了,二丫头你陪她去吧,难得回来还要闹我。”
“可是…”凌阡毓故作为难。
“你再可是,我这球也不用打了,闹的我头疼。”
“好吧,六妹你也别闹爷爷了,二姐陪你去就是了。”凌阡毓帮她擦了擦眼角泪水,凌商音直接拿着她袖子擦了擦鼻涕。
凌阡毓瞪大双眼,只见白色运动服被沾上了一层黏糊糊的东西,凌阡毓顿时觉得…被虫子爬到了身体那样难受,对着凌商音握紧了双拳,最后又无奈放下,你这个死丫头….真!恶!心!
“哼!”凌商音故意昂起头,谁让你开始不同意,结果还不是一样。
凌商音任性却不刁蛮,虽然喜欢帅哥却也不乱来,只是喜欢换男朋友,一直尝鲜。
这次看上张小武,不知会是多久。
一件事总有好坏面,凌商音喜欢张小武就会时常去Rose,这样一来凌阡毓也能名正言顺的过去,但是同样这种时常的露脸,难免会影响她跟酒吧那边的联系,稍有不慎也会成为麻烦。
凌阡毓不想利用凌商音,她还想在这个家里保留最后一点纯粹和真诚。
去酒吧的路上,凌商音已经按耐不住欣喜和激动,凌阡毓望着窗外这条熟悉的路,心情很微妙。这条路她开了很多次,累的时候,最伤心的时候,最脆弱的时候,她都从这条路开过,无论她从哪里出发,终点永远有个柳思翊在等着她。
“二姐,你看我这套衣服可以吗?”凌商音今天的妆很淡,那天自己浓妆艳抹,怕没有给张小武留下好印象,今天特地穿着收敛了些。
“可以,美得很。”
“二姐,我觉得吧,你穿红色应该很好看,但是这身黑也不错呢。”凌商音不禁打量起凌阡毓,以前没仔细看过她,现在望着她这身长裙风衣,竟也会觉得分外妖娆。
凌阡毓在家人面前向来比较低调,红色适合柳思翊,性感扎人,她自己更喜欢黑色,符合现在的心境。
午夜十一点,Rose一片热闹,与之前的安静不同,今天的酒吧格外热闹。刚走进去就见到所有人簇拥到了东北角那里,凌商音四处张望,想找意中人的影子。
“两位小姐,今天无座了,不好意思。”正当她寻觅时,耳边传来张小武的声音,凌商音兴奋地不知所措,竟还有点紧张,一时竟不知怎么接话,只得挽住凌阡毓。
“今天酒吧有活动?”凌阡毓问。
“是,那边在摆骰局,两位小姐可以去看看,但是不好意思,已经没有座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