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睡觉,何愈抱着被子去了齐苗的帐篷。
齐苗腿伤了,做什么事都不方便,却还是蹦蹦跳跳的替何愈把东西整理好。
即使何愈说了好多遍,她来,没事的。
齐苗仍旧不愿意。
她说,何愈是学姐,是前辈,有些事,该是她做的,那还是得她来做——
关灯以后,漆黑的帐篷,两个人躺在一起,手臂放置在被面。
齐苗犹豫良久,凑靠过来,小声的问何愈:“何愈学姐,您和清……徐前辈是怎么认识的?”
何愈睁开眼睛,回想了一下:“他是我爸的学生,我也忘了是怎么认识的了。”
齐苗点了点头,有些不解:“可是我觉得,徐前辈的性格,好像怪怪的。”
何愈问她:“哪里怪了?”
哪里怪?
她欲言又止:“感觉他……今天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何愈看着账顶,沉默的发起了呆。
总觉得,像是封口突然被撕开,有什么被放出来。
总之不是一种太好的感觉。
次日起的有些晚,何愈的帐篷里面已经没人了。
小陈蹲在那里刷牙,白色的泡沫在他嘴角。
何愈问他:“看到徐清让了吗?”
他含了口水,又吐出来:“他一早就走了,问他去哪也不说,不过我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准备回北城。”
说完,他又拿了毛巾洗脸,“本来也是,像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这样的环境。”
……
何愈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然后才点头:“这样啊。”
山上没信号,那些日子何愈他们都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
好不容易能回去了。才下飞机,手机里的消息就跟轰炸一样,一股脑的全涌了出来。
那是何愈第一次体会到巨星般的感觉。
她一条一条的回复。
有很多人的。
有周然的,有白悠悠的,也有她爸妈的。
她上下看了一遍,没有徐清让的。
犹豫片刻,她拨通了他的电话。
铃响以后,沉稳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是不同于徐清让的,音调偏低一点:“何小姐?”
何愈怔了一下:“请问你是?”
那边迟疑片刻,才继续开口:“我们之前见过的,我是徐清让的心理医生,孙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