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真见面了,却又一直不对付。
徐清让是个安静的性子,在外面受欺负了,也从来不会和谁述说。
什么事都是自己一个人藏在心里。
哪怕是徐铮对他的误会,他也从未开口解释过。
或许是懒的解释,也或许是,想解释的,可是又觉得,反正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便放弃了。
他的脾气,其实和夫人更像一点。
水一样,温柔的,恰到好处,却又不动声色的和周边事物保持着距离。
所以吴婶才一直担心,他这样的性子,很难找到能陪其一生的伴侣。
好在,现在似乎找到了。
外面下起了大雨,台风过早的登陆。
吴婶让他们今天别回去了,路上不安全。
何愈也这么觉得,道过谢以后,便答应了。
她洗完澡出来,穿着徐清让的衣服,男女的体型差异似乎就体现于此。
他的衣服何愈穿着很大,下摆直接盖住了大腿。
深灰色的干毛巾盖在头顶,她边擦边往房间走,在走廊和苏汋不期而遇。
刚刚还只是在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从他们进了同一间房开始,似乎一下子确定了。
嫉妒像是一只蚂蚁,啃食着她的心脏。
她这一辈子过的顺风顺水惯了,想要什么没有,可唯独徐请让。
她喜欢了他很久,他甚至,从未多给她一个眼神。
见面时,礼貌的点头,似乎已经是最大的关注了。
“那个”过于强硬的自尊心,压迫了她一晚上。
不能开口。
可是另一方面,却又实在好奇。
终于,中间挡着的墙被推翻,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你和徐清让,在一起多久了?”
突然被挡住了去路,何愈只能停下。
听到她的提问,短时间内晃了一下神。
努力回想:“好像有半年了吧。”
苏汋牙关紧咬,深呼吸着使自己平静下来:“那你们那个了吗?”
何愈眉头一皱,惊于她的大胆。
这种事情都要问。
话说出口,苏汋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有多不妥。
她只是刚才偶然看到徐清让脖子那个暗红色的印记。
都是成年人了,不会不知道那是什么。
徐清让的皮肤很好,脖颈处的白,甚至能看见隐约的血管,淡青色的。
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苏汋从第一次见到徐清让的时候,就生出了这样的念头。
嫉妒和羡慕两种感情交织,苏汋觉得自己烦的不行。
明明论身材和长相,还有认识时间的长度,哪样她都要胜过何愈。
偏偏
可是又没办法去多说什么。
她有自己的骄傲和自尊,自然不会去做那些破坏别人感情的事。
当然,祝福也做不到。
苏汋看了她一眼,脸色不太好看的回了房。
她今天也没回家,而是在这里留宿。
何愈有些莫名其妙的把头顶的毛巾拿下来,耸了耸肩,推门进去。
徐清让的房间很大,可能是因为自从读了大学以后,他就搬出去一个人住了,所以这里的东西都还保持着他读高中那会的样子。
洋溢着,不太青春的气息。
但是至少,比他如今的稳重,要稍微年轻一些。
何愈有时候总觉得,徐清让其实只是外表年轻,内心估计比她爸心理年龄都大。
实在难以想象,他这张脸,以后会和胡同里的那些大爷一样,穿着白背心,出去遛鸟。
越想脑洞就开的越大,何愈吓的急忙摇头,把那些不太正经的思绪甩出去。
听到动静,徐清让将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看着她,而后关了电脑,合上,随手放在一旁。
他拍了拍身侧的空位,轻声开口:“过来。”
何愈犹豫了一瞬,还是听话的过去了。
他的手接过她手里的毛巾,沾了水意,湿了一大片。
遇水的地方,颜色更深。
他给她擦着湿发,动作轻柔。
柔软的布料在她鼻尖擦过,因为她每一次的动作。
何愈抬眸,伸手去扯他的袖口:“你和苏汋,是什么关系?”
她的话,让徐清让的动作停下。
“苏汋?”
重复了一遍她口中的那个名字,似乎是在疑惑。
沉吟好久,才想起来:“你说的是徐铮的那个同学?”
何愈点头。
就算她的神经再粗,也不可能会做到在这样的事情上,还满不在乎。
更何况,他们好像的确认识很久了,而且苏汋长得好看,身材也好。
很难不让人有危机感。
有一缕头发落在她的唇角,痒痒的,何愈随手把它扒开。
徐清让的视线,随着她的动作,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她的唇边。
未施粉黛的唇色,淡到像是沾了露水的蔷薇花。
毛巾被放在一旁的桌上。
下一秒,那双空出来的手,将何愈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