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刚刚说什么?”
吴咏林只觉得头皮发麻,扭动着僵硬的脖子看向一旁的荀通,“他、他说他叫什么来着?”
荀通只觉得脸皮火辣辣的疼。
他的嘴角一阵抽搐,声音都是有些哆嗦:“好、好想说,他、他叫宁无缺……”
嘶!
二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一股彻骨的寒意更是自尾椎骨冒出,直冲天灵盖!
透心凉啊!
咕噜!
吴咏林狠狠咽了口唾沫:“你、你、你真的叫宁无缺?”
宁无缺点点头:“如假包换!”
嘶!
荀通再倒吸一口凉气,强忍着想要跪下去的冲动,求助似的目光落在荀道一的身上,想要寻求到不一样的答案:“道、道一,你二叔我心脏不太好,你、你可不能跟我开这种玩笑。”
“二叔,我倒是很想跟你说这是个玩笑。不过……”
荀道一给了荀通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他的确是宁无缺,货真价实的镇南王府郡马爷,当朝圣上亲评其为举世无双的那位!”
一面说着。
荀道一嘲弄的目光落在脸色比他还要难看的吴咏林身上,故作一副惊讶和不解的样子:“吴大师,您不是自称是宁兄的亲传弟子吗?怎么宁兄本尊站在您面前,您都没能认出来?”
啪!
啪啪啪!
一阵无形的巴掌声却是清晰的落在众人耳中。
杀人诛心啊!
荀道一这一番话,简直让吴咏林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便好似一个黄花大闺女,却是被人扒光了,并且用一根绳子牵着在游街一般。
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啊!
装逼装到太岁头上了啊!
噗通!
吴咏林两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抬手便是啪啪啪的给了自己几十个耳光,直把两边的脸庞都抽得高高肿起,这才哭丧着脸道:“郡、郡马爷饶命啊,这一切都是荀通的主意。他让我装作是您的弟子,从荀家骗走望北楼的所有权,我也是被他蒙蔽的……”
“卧槽!”
荀通两眼通红的怒骂一声,一脚踹在吴咏林的身上,怒吼道,“吴咏林你个老杂毛竟敢诬陷我?我只是让你装大师而已,明明是你自己说你名声不显,必须扯上郡马爷的虎皮,才能够更加顺利的行骗……”
“荀通你大爷,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所有的计谋都是你出的,你现在竟想把脏水都破我身上,我跟你拼了……”
吴咏林怒目圆瞪。
全然没有先前那高高在上的大师姿态,蓬头垢面的,好似一个疯老头一般扑向荀通。
荀通也是不甘示弱,挥着拳头便是还击。
一时间。
拳拳到肉的砰砰声回荡在卧室之内。
二人直接打成一团。
足足打了一炷香时间。
二人各自鼻青脸肿的瘫软在地上,却还是用凶狠的目光死死瞪着对方,那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将对方置于死地。
宁无缺扫了眼二人,摇头失笑。
却也是没有了继续为难他们的心思。
荀千羽俏脸微寒,冷冷开口道:“你们两个得好好感谢郡马爷,今日若不是他及时出现拆穿了你们,若是让你们耽搁了我弟弟的伤势,我荀千羽非得宰了你们两个不可。”
吴咏林连忙点头道:“荀大小姐说的没错,小、小人多谢郡马爷不杀之恩……”
砰砰砰!
吴咏林不停给宁无缺磕头。
荀通张了张嘴,一言不发,却也是给宁无缺跪了下来。
荀千羽看向宁无缺,眸子中带着一抹询问的神色。
宁无缺淡淡道:“这毕竟是你们的家事,你看着处理吧!”
荀千羽陷入沉吟。
荀通连道:“千羽,我可是你二叔,血浓于水……”
“够了!”
荀千羽冷喝一声,看着荀通的目光充满了厌恶之色,“你现在有脸提血浓于水了?那你带着他来坑骗我们的时候,怎么不想着我们之间血浓于水?荀通,从即日起,你将从我江北城荀家的族谱之上除名,立刻马上给我滚出荀家。”
“不,你不能这么做……”荀通目呲欲裂。
这个世界虽是实力至上,强者为尊。
但名声同样重要。
一旦他被逐出荀家,那以后至少在整个南疆,都将再无他的立足之地。
荀千羽面无表情道:“送客!”
吴咏林一听能够离开,连滚带爬便是朝着门外跑去。
可荀通却是没有离开,他的双眸之中逐渐被血丝覆盖,一双眸子阴沉到了极致:“荀千羽,你当真要如此狠心?你可知道,一旦将我逐出家门,我将再无立足之地,我……”
“从你打望北楼的主意,不顾我弟弟的死活,带人前来懵骗我们那一刻起,你的死活已经不关我们的事了!”
荀千羽道。
“好好好!”
荀通低垂着的眼眸闪过一抹狠毒之色,咬牙道,“这是你逼我的!”
轰!
一阵弓弦震颤的闷响声中,荀通如离弦之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