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只要齐东珠每月的饷银按时从宫中递出去,齐东珠是死是活,是病是灾,那拉氏都不会放在心上。
轻轻一叹,齐东珠反而安慰起脑中那被气得不轻却无可奈何的系统来。说到底,她本身也不是什么会与旁人争执的性格,方才怒上心头,无非是急于保护那惹人怜爱的小比格罢了。
可转念又想,小比格看着再招人疼,也是个货真价实的天龙血脉,等他长出了爪牙,谁又敢慢怠欺凌他半分呢?那可是未来的雍正帝啊,至高无上,受万人朝拜的天选之子。
可别被他现在的小可怜样儿蒙蔽了!
齐东珠在脑海中深深地警醒自己,一定不要中了封建主义的奶比炮弹!含奶量再高也不能吸了,什么都吸只会害了自己。
可话虽这么说,夕阳还没落,齐东珠都不用人催,便提前来到了比格阿哥的寝室,沐浴后便替换了那年长奶母的跟屁虫奶母。
想来她们是分配了一个早上,一个下午,把最难熬又不会有管事来查岗的冬日长夜分配给了新人齐东珠。
可齐东珠很难称得上在乎这样拙劣的排挤。比起与这些奶母置气,她更愿意多陪陪那软乎乎的小比格,吸一吸他白色绒毛都没有长齐的圆鼓鼓的小肚子。
那奶母见齐东珠这么自觉来接班儿,甩着帕子做作地给榻上皱着豆豆眉的比格阿哥行了个礼,又随口哄了哄,便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她们这些奶母都是生完了孩子,奶水充裕时被选入宫的。虽说当皇家的奶母月俸优厚,为自家的孩子雇佣一个奶母也绰绰有余了,可有的奶母确是觉得自家孩子吃了大亏,又沉缅骨肉分离的焦虑,即便她们伺候的是天家龙嗣,也有心绪不宁,焦躁不安的时候。
到底不是自己的孩子。恭敬有些,更多的却是疏离和算计。指望日后这皇子看在幼时喂养之恩上,对奶母一家宽待施恩。
而这些,齐东珠却是通通没有的。即便知道此刻这孱弱的幼崽是未来为了大清殚精竭虑的雍正皇帝,却无法给来自未来,深知封建落后,大清腐朽的齐东珠带来半点儿震撼。
要她上赶着伺候未来的皇帝那是没什么可能的,可若是一只软糯的奶比……
齐东珠见人走了,半刻没停地走到榻前,将在榻上哼唧的比格阿哥纳入怀中。轻柔地揉开了他那皱在一起的豆豆眉。
奶比黑色的鼻头耸动,似乎闻到了齐东珠身上熟悉的皂角香气,一张毛绒绒的小脸儿不再皱在一起作苦大仇深状,反而弱弱的抽动起了小鼻子,鼻腔里发出软软的哼唧声。
就像幼崽受了委屈,在向母兽撒娇一样。
“是不是饿了?”
齐东珠轻声问道,解开衣带,对着抽动着黑鼻头的奶比敞开胸怀。
奶比哼唧着拱进她的怀里,吸吮起奶水来,用力得毛毛脸都皱了起来。即便齐东珠盛着奶水的胸贴是系统出品,小奶比吸吮时她也感受不到什么尴尬,可却是有点儿担忧小奶比过于豪放的吃相了。
怎么和饿了大半天一样。
不多时,她将含着奶嘴儿不肯放的小奶比从胸口撕下来,笑着蹭了蹭他奶味儿十足的毛毛脸,蹭得奶比打了个奶嗝儿,努力睁大了他黑亮的眼眸。
今日他眼睛能睁得更大了些,看起来有些圆,像浸了水的紫葡萄,纯净剔透又不谙世事,像是在努力记住齐东珠的样貌一般。齐东珠与他对视片刻,垂首爱怜地吻了吻他毛绒绒的眉心,笑道:
“宝真乖。”
小奶比弱弱哼唧一声,软乎乎的小脑袋蹭了蹭齐东珠的手腕儿,绒毛拂过,在齐东珠的皮肤上留下微弱的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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