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流传下来的那管玉笔因为深埋地下多下,被起出来时管身腐蚀严重,可它的年份和意义在那儿,所以很有收藏价值。 谭副馆长偶尔发现了这管成了精的玉笔,除去腐蚀的地方,两者不论长度宽度,管身的一些特点也都很符合。 他又不知道这管通体莹润的玉笔年代比明代的那管还长,且已经成精,收藏它的富商也不知道。 所以谭副馆长起了心思,那富商也有意交好他,就很大方的把这管玉笔送他了。 不论是谁,因为它的玉色好,都认为它是近代的产物,甚至就是这几年新做出来的,只是玉色够好而已。 就这样,玉精落在了谭副馆长的手上,一开始它还被好好对待,可没多久,它就被做旧去替代明代的那管玉笔了。 它历经千年,经过战乱,多少次差点就被打碎了,却能顽强的活到现在。以为新时代了,存货更容易了,谁知道却差点毁了自己修炼多年的道。 玉精被交给夏言柔做旧,她到底经验不足,做旧对它损伤很大,那段时间玉精有想办法给她托梦的,或哀求,或警告,但全都没用。 一番折腾下来,它就变了一个样子,成了明代那管玉笔的替身被放进了博物馆里。 因为本体受损,它的魂体也受了影响,前几日又日夜看到夏言柔在自己跟前转悠,它不免怒火中烧,于是也不顾受伤的魂体,时不时的出来吓唬一下对方。 本来它没想附身害她的,玉笔虽然懵懂,也没有传承,却隐约知道,它一旦害了人,以后再难成道。 可那天晚上看着它斑驳的身体,再见夏言柔一张脸铁青铁青的,给它擦柜身时动作重了两分,它就再忍不住胸中积攒的怒气。 在她之后离开了展柜,跟着她进了休息间,然后用力卷起桌子上的笔杯等砸她,它只是想出一口恶气。 谁知道她这么寸,不小心踩在一支笔上滑了一下,直接仰面摔倒,后脑勺一下撞在倒在地上的板凳腿上,一下就昏过去了。 玉笔得意洋洋,当时就蹦到了她身上使劲儿的踩了几下,可它是魂体,根本伤不了对方。 它恶向胆边生,干脆就附身上去,拼着一口气抬手狠狠地打了她好几下。 别说,玉笔觉得附身后用她的身体打自个还是挺爽的。 可它到底魂体虚弱,却两者种类不同,除了最初还能动弹,很快它就被她的魂体往外挤了。 玉笔完全是靠着一口气死赖在她的身体里的,然后他们就一起被送去了医院。 那两天,夏言柔的身体毫无动静,可内里却很精彩,玉笔的魂体和她的灵魂正在暗暗争斗,争夺控制身体的权利。 所以她的身体才会越来越虚弱。 玉笔也不是不后悔的,只是它被送到医院后离本体很远,回不去了,如果被挤出来,那离死也不远了。 可它就算争赢了夏言柔的灵魂,它这一生也差不多完了,天道不会承认它,到时候照样被天打五雷轰。 所以在林清婉出现前,它完全是抱着一种,你让我不好过,我也让你不得好死的心态在强撑着。 当时林清婉出现在玻璃窗前,它看见了可是好一阵的激动,她身上的味道太香甜了,那功德就跟太阳的光芒一样biubiu的闪着光。 它只要能咬一口…… 可是就犹豫了一下,她就走了。 现在它终于咬了一口,虽然被设了禁忌,不能再吃了,可却能躺在里面,且因为她对它宽容,心内愿意,躺在其中,它是可以慢慢吸收的。 它吸收的功德有限,老半天才吸收一缕,都不及她萦绕周身的十万分之一。 可对它来说,这一缕功德却是大补。 它甚至没来得及和救命恩人易寒告别,直接就躺在林清婉的怀里吸收起来,炼化了功德后笔身的光华一漾,被特意腐蚀做旧的笔身恢复了少许。 同时,一缕精纯的灵气从它身上析出,在林清婉周身绕了一圈,然后大半随着她的呼吸进入她的体内,小半则消失于空中,回报于天地。 易寒看着暗暗点头,“灵物一般都心思单纯,你真心温养它,它自然也会真心回报你,得到它们精纯的灵气回报,比我们修炼十日还要丰厚。” “这么厉害?”林清婉连忙将玉笔推给他道:“那还是你来吧,我什么都没做,不好夺你的机缘。” 易寒就笑着推回去,“这个机缘除了你还真没几个人能用。这世上有几个人能用功德来温养灵物?大多数人都是放入体内共享功德灵力和寿命,慢慢温养的。” “所以修道之人选择灵物很谨慎,因为一生可能就只拥有一样,但你不一样,”易寒看着她周身金色的光芒,眼中忍不住盈了笑容,“你身上功德浓厚,根本不用动用灵力和寿命,只要把它们放在身边,不排斥它们,它们就能得到很好的温养了。” 所以易寒说林清婉是不修道可惜,她实在是拥有了得天独厚的优势,何况她天赋还这么好。 作为前辈,他还是很亲爱提携晚辈的。 嗯,没错,他这么殷勤,就是因为他比她早修道几年,算得上是前辈。 而修道界人才凋零,为了打造社会主义下的修道界健康有序的可持续发展,他得多挖掘些新生力量才行。 易寒为修道界操碎了心,教了林清婉如何更好的温养玉笔后,又教了她如何最大化的吸收玉笔反哺的灵力,夜色渐深,小区里的灯光一盏盏灭去后易寒才下车替她开门,将人送上电梯。 林清婉不好意思的和他道别,“我爷爷在家……” “替我和林爷爷问好,”易寒也不好深夜上去,不然他和林清婉是真的说不清了,挥手道别道:“以后再有问题就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