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胥不喜欢易寒,从他二十多年没给过一分抚养费,也没主动询问探问过就知道了。 谭雪兰在嫁进来前就知道易胥和前妻有个孩子,也已经做好了做后妈的准备,谁知道她都不用选择对继子好,还是不好。 因为整个易家都在无视那个四五岁的孩子,甚至易胥都不能看到他,一看到他就发火。 所有人都说是因为他被周家连累,差点就死了,所以特别讨厌易寒。 谭雪兰也是这么认为的,如果是以前,她是不会插手丈夫的这些情绪的,但今时不同往日,以前易磊装聋作哑,现在他过问了,且公公也关心起易寒来,那他们就不能当做什么事都不知道。 而且,今天曾远的出现也让她明白了一个事实,易寒并不是无用的,他背后的宗门可是一笔大财富。 安抚下两个孩子,谭雪兰这才和易胥进书房去谈话,“一会儿易寒送了人就回来了,你打算把哪些铺子给他?” “在银河路随便选两个铺子就行了。”易胥压抑着怒气,将外套脱下来放到一边,钢笔也从口袋里拿出来放到了桌子上。 谭雪兰靠在书架上看着他道:“银河路一带的店铺收益不好,今年的空铺期达到了三个月,把那样的铺子交给他,就算他不说,大哥也会知道的。” “既然都要给了,不如给好点的,把面子做好不更好吗?” 易胥冷笑。 谭雪兰就叹气,上前抱住他的腰身轻声道:“我知道你介意什么,只是你要知道,我们还得依靠大哥,你真打算为了那么一点钱和大哥闹翻?” “我是介意这么点钱的人吗?”易胥道:“他第一次提的时候,我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可大哥也太得寸进尺了。” “其实大哥也没说错,再怎么说他也是你儿子,周家再错,在他那里也只占一半的血脉……” 易胥一听周家就怒,扯开她的手失控道:“不要和我提周家,我不想听到这个字!” 谭雪兰被他吓了一跳,也生气了,“你发什么火呀,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我提一下怎么了?” 夫妻俩声音越来越大,干脆就吵了起来,被放在角落里的玉笔悄悄的顺着墙脚的阴影往前挪,很快就悄咪咪的爬上了桌子,一层薄雾升起,慢慢笼罩住了钢笔,有一股力量拖拉着它往桌子边滚去…… 玉笔来到它的位置,慢慢的变幻身形,一点点的开始变成钢笔的模样。 易胥的确很爱惜这管钢笔,他这么生气,在楼下传来易寒回来的声音后,他还能抖着手将钢笔拿起来别在口袋上,这才下楼去。 今天晚上才算是真的家庭会议,易磊当众宣布了今天下午刚定的分产协议。 易寒也没料到自己突然多了这么多钱,他还是喜欢和易家分得清楚点,所以笑着推辞了。 至于房子,他和林清婉没选好,自然用不着买。 易磊却道:“易家每一个孩子都有,你也是我们易家的血脉,给你你就拿着吧,这也是你奶奶的意思。” “拿着吧,”易问寇道:“难道你还想清婉跟着你吃苦?她父母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易寒嘴角微挑,温和的道:“爷爷放心,我的工资还是照顾得了清婉的。” “这些东西也不单是给你的,”易问寇沉着脸道:“更多的是给清婉。” “那您应该和她,和林爷爷说。”易寒态度同样坚决,“东西既然是给林家的,那经过我的手就不好了。” 正因为知道东西不是给他的,他才不要。没有人有自个代替林爷爷,代替林家从易家这里拿丁点东西。 易问寇和易磊都没想到易寒会不要,一时脸色有些难看,易家其他人也愣怔起来。 易磊可以压住家里其他人,却压不住易寒,他并不在易家长大,也不靠着易家,不论从公从私,他都没办法让他听话。 易寒目光在易胥口袋上的钢笔一扫而过,起身道:“如果家里只是要和我说这些,那我就先回去了,基地里有点忙。” 易问寇抿嘴,“难道你想结婚后就住你们军队的军属房?以后孩子上下学都不方便。” 易寒觉得林清婉筑基不是问题,所以他们有近三百年的时间来相处,并不觉得他们会在前五十年考虑这个问题。 何况,他的钱也并不是买不起房子,只是他不想买而已。 易寒转身就走。 易问寇运了一会儿气,恼道:“和他外公一样的臭硬脾气。” 易磊垂下眼眸想了想道:“不管他要不要,我们先把股份分给他们,分红给他们另开户头存好,将来他们要用了再说吧。” 易问寇没意见,当初林肃才开口说看上易寒了,他便做好了要补偿林家的准备。 四只眼和林肃带着骆师叔汪师兄正在外面共进晚餐,才回到家的曾远觉得待家里太无聊了,最后用眼神迫视林清婉带他去找他们。 听说京城的晚上也很热闹,照样有许多好玩的东西。 林清婉只能带着他去。 他们在一个大商场里,林清婉带着他做扶梯上去,连着上了三楼都没到地方,曾远不免烦躁,“这扶梯干嘛一截一截的,就不能一下就上去?” “那是电梯,刚才我看过了,人很多,我们只到四楼,所以没必要去和人家挤。”林清婉说着,领着他上了四楼,才一转弯就碰到了乔梦。 林清婉微微挑眉。 乔梦正侧对着她,脸色有些憔悴,正抬手抹眼泪,而她对面的林淸俊脸色难看,扶着她一个劲儿的安慰。 趁着他们没看见她,林清婉一把扯过曾远,转了个弯到另一边去了。 曾远被扯得踉跄,正要火,就被林清婉一瞪,瞬间不敢嚷了。 他们避开乔梦,转了大半个圈才找到正在吃火锅的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