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带着林清婉回去,四只眼刚好把记忆卡里东西整理好,为以防万一,他还备了一份。 他将东西投射在屏幕上,道:“这些是振华贸易的合同和账册,都是扫描件,原始文件,如果我没猜错,应该在易胥转移到银行保险柜里了。” “有什么问题吗?” “有,”四只眼咧嘴笑道:“账册是原始账册,是他们走私的账本,里面还有几笔来历不明的款项,我想那就是卖情报得到的钱。” 四只眼点了一下电脑,调出几张单子道:“最关键的证据应该是这几张取款单据,这上面签的都是赵钦的名字。” “除此外还有一些音频,应该是易胥偷偷录的,”四只眼点开其中一个,易胥有些年轻的声音传出来,“你们疯了吗,竟然卖情报给间谍!” 一个声音叫道:“又不是什么重要的情报,不就是一些军区的位置,还有一些演习的消息吗?那些演习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早过去的事,拿出去换一点钱怎么了?” 另一人道:“现在生意不好做,外面的人还是很歧视中国人,我们想买一辆车,不仅价格要比别人的高,手续也要多得多,所以不得不和人家搞好关系,交换情报是打好关系的重要手段。你看,我们就给人家一些无关紧要的情报,我们的价格直接就少了三成。” “别看我们现在的车进关少了关税,但价钱也不少,如果没有他们帮忙在美国牵头,就算我们少了关税,回来的车也卖不出什么价。” 易胥道:“可这是叛国,要是被查出来……” “不会查出来的,我们给的都是没用的信息,有谁查这个?” 音频到此结束。 四只眼又点了最后一个音频,这个音频的人更多,而且还有些混乱,先是一道急促的声音道:“公安部已经派人来查公司的账目了,我们怎么办?” 音频安静了半响,只能听到几人急促的呼吸声,最后有一人道:“我们跑吧。” “跑,往哪儿跑?” “我查过了,这事做实了,我们至少要蹲二十年的牢,趁着现在他们没抓人,我们先跑。” “可我们已经被限制出境了。” “我有门路可以出去,不走正规渠道。” “可,可我们的家还在这儿呢,我们跑了他们怎么办?” “不怕,他们又没参与,现在是法治社会,他们不会搞连坐的,而且明宇,你家里父母都退休了,又没有兄弟,影响还没我们几家大呢,出去个二十年,过了追诉期再回来。” “那就这么定了,你们是想在牢里过二十年,还是去国外自由自在的过二十年?” “那当然是国外好,都是二十年,自由自在不是更好?” “明宇,你先走,我们这几个有老头子们罩着,那些人肯定要顾虑一些,你走后我们安排好后再走。” 半响才有一道男声应道:“好,那我在美国等着你们。” 开门关门的声音响起,半响才有人犹豫道:“我们真要把所有事都推明宇头上?” “那你说怎么办,我们这几个,谁家里没个兄弟?而且不是从军就是从政,我们跑了,家里基本上也完了,只有明宇是独生子,他走了,他家里老头子又退休了,这事对他们家的影响基本上没有。” “那,卖情报的事,明宇他不是不知道吗?” “公司主要是他在管着,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音频到此就结束了,四只眼关掉音频,道:“后面应该还有录音,不过易胥把他截了,应该是有不利于他的证据。很显然,他们合伙把你舅舅给坑了。” 说好了一起逃出国,结果却是把周明宇骗出去,然后把所有事都推他身上了。 是,走私过了二十年,如果资产全被没收抵了偷的税,法律上是有追诉期,就算周明宇后面回国再被问责,最多也就蹲几年牢。 可现在他身上最大的罪名不是走私,而是叛国,那是死罪,是没有追诉期的。 国家对此零容忍,甭管什么时候,他只要一回来就被抓,罪名同初。 很显然,他被人联手坑了。 “有了这些东西,基本上你舅舅的叛国罪就能清了,剩下的就是走私,不过他也不冤枉,我看过账本,不管幕后主使是谁,但振华贸易那段时间的确是你舅舅在主管,也就是说,走私的事也是他在负责具体流程。” 易寒点头,“我知道,他在这件事上不冤枉。” 林清婉道:“说起来也怪,易家,赵家,周家和那几家都不是缺钱的人家,偏偏越有钱有权就越想要多一点钱,为此不惜不折手段。” “可以理解,我刚当兵的时候,一个月就两千来块钱,那会觉得挺多的,吃住都在部队,衣服鞋子部队也都包了,一个月都不能出去一趟,所以一个月发两千就能存两千,那会儿觉得挺美。” “但现在工资加补贴加奖金,每个月近两万,还是觉得不够多,明明每个月除了给父母的钱大部分也能存下来的,比那两千块高多了,但就是觉着钱少。” “我都这样了,像他们这样的有钱人,心里得觉得自己的钱少到什么程度啊。” 这就是典型的越有钱,越觉得钱少了。 林清婉不由笑开。 易寒道:“我一直觉得我的钱挺多的。” “那是你太清心寡欲了,你去看方问,那小子挣的比你还多呢,结果每年都嗷嗷叫着没钱,连打个游戏都要坑小绵给他买装备。”四只眼看了眼林清婉,意味深长的道:“不过不要紧,过不了多久你应该就能体会到缺钱的艰难和赚钱的快乐了。” 谈恋爱和组建家庭是这个世界上耗费最大的支出,且等着吧,以后需要易寒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四只眼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