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这里是其乐融融,胡小英和易桦在楼上打骂俏,黎珞的房间里却是风刀霜剑。 姚厚沉着脸看黎珞,就是向来温柔的平琴也不由肃着脸,推了推他道“还不快和大师兄道歉,你知道为了找你,我们一个来月吃了多少苦吗” 黎珞垂着眼眸不说话。 姚厚上威势更重,肃然道“简直是胡闹你当真以为外面的世界这么安全竟然还特意跑到西北来,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黎珞平静的道“大师兄,我长大了,门中师兄弟筑基后都会出山历练,为何我不能” “师父让你练的功法你练好了吗” 黎珞倔强的道“问天诀高深,只怕穷我一生也练不好,难道我一练不好,一就不能出山吗” “那也不该是偷偷的往外跑,你要真想出山,大可以和师父报告,到时自有俗世中的师兄弟安排” “我不要他们安排,我要自己历练” “放,你以为你是逸门的剑修吗,独剑走天涯我归一门的弟子哪个出山不要俗世中的师兄弟接应” 黎珞冷哼道“既然他们逸门可以独剑行走,为何我们归一门不行我和易寒交过手,他也不过如此。这一次要不是他埋伏起来看我和魔修两败俱伤才出手,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 祁锐就嗤笑一声,“你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知道易寒是谁” 黎珞讥笑道“自然知道,自封的修界第一天才嘛。” “小师弟”平琴也不赞同的叫了一声。 祁锐就冷笑道“这还真不是他自封,而是公认的。他筑基的时候,你还只是个靠吃药堆上炼气八层的小修士呢。” 黎珞面色一变。 “不说各世家及散修,单论资源最好的各大门派,往前数五百年,也没人能在十四岁前筑基。”祁锐道“你炼气时吃过补灵丹,筑基时更是用了两颗筑基丹,但易寒炼气时除了受伤敷药,没有吃一颗能提高修为的药,筑基时也是靠自己的灵力堆上去的,一颗筑基丹都没用。” “知道为什么大师兄在修界资历最高,却还对他客气有加吗”祁锐冷冷的道“因为以他的资质,只要不半途陨落,他是必定能晋金丹的,而你我,都不一定。” 筑基,筑基,筑的就是修仙的基础,这个基础如果完全是靠己力完成,那基础必定牢固,晋金丹的可能就比别人高了五成不止。 而因为灵气匮乏,目前这个世界,金丹是最高的修为。 晋元婴,都有离开这个世界的资本了,所以,易寒可以说是近千年来最有可能突破壁障离开这个世界的人。 虽然希望很渺茫,但总比他们这些没有希望的人要强。 “你还真以为自己能和易寒一战先不说剑修本就强悍,只论修为他就能碾压你,别忘了,你们同龄” 黎珞心中有些不服气,但因为当时易寒出现也是受了伤的,他并不能肯定易寒的伤如何,所以无从反驳。 “够了,我们归一门向来与世无争,没必要去与人争个长短,”姚厚看着黎珞道“小师弟,修真修的是本我,我们归一门更讲究清净顺服,你该将你的好胜心收一收了。” 黎珞垂着眼眸不说话。 祁锐最看不上他这副样子,有话就说,有就放,沉默给谁看 想到这一个月为了找他吃的苦,他就暴躁的伸脚踹他,“大师兄和你说话,你是哑巴还是聋了” “三师弟” “三师兄” 姚厚和平琴同时怒视他,姚厚蹙眉道“向小师弟道歉,然后出去。” “大师兄,你们要惯他到什么时候”祁锐跳脚道“你们看看他现在成什么样子了,一问他话就沉默,谁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不成不用开口说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这也就算了,他不搭理人,大不了大家也都不理他就行,可就是因为师兄弟们的几句玩笑话,他就能开了阵门离家出走,还跑到西北来涉险,怎么,你是想把自己作死了让师兄弟们后悔死吗” “我告诉你黎珞,你要是死了,师兄弟们最多给你掉两颗泪,翻过年,谁还记得你这么个人” 黎珞脸色难看。 祁锐骂道“我们归一门是人丁单薄,势力也比不上其他宗门,可资质好的弟子也不少,再养出一个天才来也不难,你还真当自己是棵葱了” “三师弟”姚厚沉声道“说够了吗,说够了就出去” “没有”祁锐吼道“大师兄,惯子如杀子,你和师妹这么惯着他,他将来能长成什么样” “我不管他心里怎么想,今天我们就把事掰碎了说”祁锐道“你心里是恨也好,不在意也罢,或能听得进一两句,那就是他的造化,也不枉费我归一门如此栽培他。” 姚厚和平琴心中一动,面上犹豫了一下,到底没阻止他。 这次黎珞是真的太过分了,也的确是伤了他们的心。 祁锐站在黎珞面前,盯着他的脸问,“你自觉是归一门的天才,是不是想着将来归一门会交到你手里” 黎珞面色一变,抬起头来看向他,“我没这么想,你少在这儿挑拨离间。” 祁锐就冷笑一声道“你没这么想最好,我可以告诉你,大师兄才是归一门的大师兄,师兄弟们也都信服他,师父和师叔们也倚重他,而掌门要的不是天资和修为最高的人,就算是轮到五师弟,也绝不会是你。” 黎珞就绷紧了脸色。 黎珞排行老六,是最小的弟子。 “你天资是不错,但跟逸门的易寒,曾远,茅山的方问,百草堂的钟灵,万炎宗的曾宇,甚至汪家的汪泉相比都差远了,”祁锐道“你在宗门里大家都让着你,一是因为你年龄最小,二是你从小失怙,三才是你资质的确不错。但大家让着让着,倒把你让出一的臭毛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