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闻博双手捧住水,暖意从手心传到体上,他长舒一口气,心里平静了不少。
他已经说过一次了,再说一次就觉得不是那么难了,逻辑也顺了许多。
他深吸一口气道“林易两家关系好,易胥比我大几岁,但小时候经常一起玩,所以感还不错。”
“我们各自结婚后因为两家父母的关系也没疏远,节假也常带孩子一起玩,我妻子不,是前妻,她和周明霞的感不错。”
“有一次,我们吵架,她跑去找周明霞,我晚上去找她,人都接出来了,也不记得是因为什么了,她又生气跑掉了,因为天黑了,我不放心,就跑去追”
林闻博的神有些恍惚,他之所以忘记和温柔吵架的内容,不是因为时间太过久远,而是因为后面发生的事太过惊心动魄,让他下意识的忽略掉了其他所有事,只记得了这一件。
当时易胥并不住在大院里,他出来工作了,周明霞事千金小姐,很多生活习惯和易问寇夫妇的不一样,所以易胥在单位附近买了一单位房住。
那时候小区绿化特别好,外面都是绿茵茵的,树木花草茂密,人往里一躲根本就看不见。
当时温柔转就跑,转过一个角他就看不到人影了,怎么找也没找到。
当时天太黑,转过那栋楼他就不怎么熟了,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突然听到树丛后有人说话,而且还是最熟悉的易胥的声音,他正想打招呼,就听到另一道压低了的声音道“易胥,这是一条没有回程的船,你上来了,要么坐在上面直到对岸的终点,达到人生的顶峰,要么,你就只能跳下深海,能不能活我不知道,但你必定湿,而且不可能游回去。”
这话寓意不明,鬼使神差的,林闻博不仅没说话,还屏住了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和他就隔了一个花坛的易胥在沉默了许久后道“我大哥在边关,他也从不把重要文件带回家,我拿不到你们想要的东西。”
“易大哥,易磊,当时是在东北军区,”林闻博看着工作人员道“当时世界也不太平,特别是前苏联和美国,大家私底下都说第三世界大战要爆发了。所以我一听这话就很害怕,整个人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也不敢走,就躲在树的影下,可是”
可是温柔出现了。
可能是他太久没有追上去,温柔反回来找他,当时他站在影底下,一般人很难发现,但温柔正好从他后面的一栋楼走过来,远远的就看到了他,见他站着一动不动,她就怒了,大叫了一声“林闻博,你在那儿干什么呢”
当时林闻博整个人都僵住了,浑的血液都往脑袋上冲,当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然后,他几乎是用了毕生的智慧和演技演了一场戏,他假装不知道树丛后面有人,更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他假装自己也刚走到这里
他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相信,总之当时他们没对他做什么,放任他追着温柔离开了。
或许他们也知道当时他们并不能把他怎么样吧
“我回家后惶恐了好几天,我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事告诉我父亲,”林闻博握紧了手,脸色难看的道“还没等我想明白,星期五就到了。”
林闻博道“当时我父母住在乡下,只有到星期五他们才会上来看我,那天是我去接他们,结果我刚到车站就听说他们出车祸了。”
“听说是一辆小轿车突然失控,冲着他们就撞了过去,但他们很幸运,就在他们下台阶时我妈崴了一下脚,我爸扶着她靠着一家小卖部的墙壁坐下,那辆车一冲过来,我爸拽了一下我妈,两个人一股坐在了墙后,车子直接撞到了门墙,他们只是受了惊吓,司机却是当场死亡。”
“当时我就觉得蹊跷,心里害怕得不行,结果第二天我也出事了。”林闻博道“当时我出去买菜,骑的是自行车,到路口的时候,一辆货车径直开过来,那几天我心神紧绷,一直很警戒,看到车我过来我就骑着自行车跑进了一条巷子里,那辆货车进不来,砰的一声撞在了巷口,但他都不敢停,倒了车就跑。”
“所以我知道,一定是他们在灭口,他们根本不问我看到他们没有,就是要杀了我和我全家。”林闻博捂着脸道“我当时很害怕,不敢告诉我爸爸,觉得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安全的。所以我只偷偷写了记藏起来。可是很奇怪,那天之后我们就没再出意外了,除了”
林闻博脸上的表有些奇怪,但他沉默了一下还是没再说下去,而是道“当年易胥他们的公司出事,他也被抓了,我以为是东窗事发,还高兴了一阵,可是后来你们只通缉了周明宇,却把易胥他们全放出来了。我,我觉得你们是受了蒙蔽,于是匿名写了一封信,我也不敢投寄,打算亲自找机会亲自投到你们外面的信箱里。”
林闻博似笑非笑道“结果我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过去,却看见他送人民报道记者出来,我才知道他就在调查组里,我这封信送出去,最后也是回到他手上,我就没敢寄,游带了回来。”
“记和信呢”
林闻博抬起头来道“被温柔带走了。”
“我当时把东西随手塞在一本诗集里,我们离婚的时候,她把诗集带走了。”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