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团儿拉了许建设一把,这眼前的场景就大变了个样。
他们来到了一个类似古代公堂的地方,正前方还高挂着一个“高悬明镜”的牌匾,除此之外案桌,惊堂木,竹筒等一应俱全。
唯一不同之处,这“高悬明镜”之下的海水朝日图,换做了孽镜地狱图。
可能是夜间的原因,这公堂两边都挂了一些灯笼,灯光阴暗不明,显得公堂阴气沉沉。
青团儿走到主位坐下,奈何身高太矮,被案桌遮了个大概,她只好站在凳子上面。
她从袖子里撒出一把豆子,这些豆子落地便变成了一些衙役。
青团儿道:“去把乡亲们和苦主请来。既然要审案,自然要做到公开公正。”
几个衙役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然后消失在夜色之中。
剩余衙役分开两波,手持杀威棍在公堂两旁站好。
青团儿对愣在一旁的许建设道:“你今天是师爷,做到旁边去。”
许建设只好坐到师爷位上。
话说,外出的衙役们身形鬼魅地在夜间穿梭,一边敲着锣,一边喊道:“大人审案,邀请大家前去观看。”
衙役们的声音有些机械且僵硬,好似很久没有开口说话的人突然开口说话一般,他们的声音很小,却能准确地传进每位村民的耳朵里。
睡梦中的村民们被吵醒,纷纷披着衣服打开房门查看,邻里们相互对视,眼里尽是迷茫,不知发生了何事。
有好事儿者跟着衙役走了几步,再回过神来,就已经站在了公堂外面。渐渐的,公堂外的人越来越多,相熟的人都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开始议论,真是好不热闹。
不多时,公堂外面就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有人耐不住性子,喊道:“大人,您这是要审什么案子?什么时候开始?”
有个衙役俯身在青团儿耳边说了几句,青团儿点点头,笑着说道:“别着急,马上就要开始了。”
她敲了一下惊堂木,道:“全体肃静。”
她话音刚落,原本嘈杂的环境像是被突然禁了声。
“开始审案,传原告。”
一蓬头盖面的妇人被衙役引了进来,她扑倒在地,道:“大人,请为民妇做主呀。”
青团儿道:“你且放心,我可是青天大老爷,定会为你做主,你先把你的事情讲给大家听听,也好让前来观看审案的诸位有个了解。”
妇人抬起头道:“我名叫向兰,本是小石村村民,后嫁入山南村钱家为妇。自嫁入钱家之后,便一直受到公婆虐待,更几天他们更是杀害了我和我腹中的孩儿。”
有些来自山南村的围观群众立刻叫了起来:“我就是山南村的,我们村前几天确实有个钱姓夫妇死了儿媳。”
“刚刚没看清楚脸,赶情这就是向兰,我跟她熟着呢。”
“我也认识她。”
“我去,她刚刚说自己是被害死的,真的假的?难道是变成鬼回来讨公道了?”
“地上没有她的影子!她真的是鬼!”
......
可能是身边的人和事儿更能激起群众的八卦,围观群众一时间又议论开来。
青团儿一拍惊堂木,道:“肃静。”
两旁衙役轻敲杀威棍,人群的声音又静了下来。
“向兰,你说自己是遇害,我却不能只听你一家之言,还得听听被告人所言。传被告钱姓一家三口上堂。”
几个衙役押着钱老婆子夫妻,还有向兰的丈夫来到了堂上。
这三人衣着不整,神情迷茫,似乎还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被带到这里。
钱老婆子一眼就认出了跪在地上的向兰,虽没瞧见正脸,但她认出了向兰的那身衣服,同当初下葬时穿的一模一样,她本就心虚害怕,连忙别开眼睛,后听见向兰的控告,慌张地张口否认道:“大人,你可别听她胡说。我家这儿媳妇,一点都不孝顺,经常忤逆我和我们家老头子。她的死是被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给克死的,跟我们可没一点关系。”
向兰丈夫看见妻子,先是欣喜后是一脸茫然,回家几天母亲都没有说明妻子死因,只称突然暴毙,如今双方各执一词,让他有些困惑。
青团儿皱眉道:“见到大人也不下跪,视为藐视公堂。来人,上夹棍。”
眼见衙役提棍上前,钱老婆子和钱老头子赶紧跪下,大喊饶命,顺便拉了把呆滞的儿子,让他也跪下求饶。
青团儿见几人很识时务,便免了杖刑。
“向兰,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向兰道:“请大人明鉴,小妇人在家尽心尽力侍奉公婆,无一点忤逆之心。反倒是公婆时常打骂与我,这次更加过分,他们听信了同村高神婆之言,非要让我堕下腹中胎儿。我不听从,便迫我喝下堕胎药,并用棒击使我殒命。”
青团儿道:“既然如此,便传高神婆问话。”
公堂之外,围观人群之中有人喊道:“高神婆在这,她在我身边。”
没见过高神婆的人们拼命踮起脚想看看她长得什么样子,本想逃命的高神婆在人群的拥簇之下,被挤到了大堂之上。
她看见威严的审判者,忍不住两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