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大城市走一遭, 青团儿再也不是个‘土鳖’了,小烤鸭吃了,巧克力买了, 百货商场逛了, 赌坊参观了, 此行圆满了。
唯一有些烦躁的就是多了一只跟屁虫。
许建设其实也挺不自在的, 他见过苏修两次, 也不算是陌生人了, 但就是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苏修虽然总是笑眯眯的, 但眼里泛着阴冷,让人看着极不舒服。
青团儿去水房打热水了, 卧铺隔间内只留下许建设和苏修两人。
许建设如坐针毡, 他不留声色地偷偷往过道边上移动,试图离苏修远一点。
苏修则是支着下巴, 观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伴随着火车哐嘁哐嘁的声响, 苏修开口说话了:“吾辈之人明明可以来去自如, 真不知道她为什么非要坐这个铁疙瘩出行。”
许建设一愣, 这是在跟他说话?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 苏修又开口说道:“青芝的毕生所愿就是做一次无忧无虑的孩童,看在她的面子上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所以你不必怕我。”
许建设摸摸脑袋,什么叫‘做一次无忧无虑的孩童’,莫非?
苏修似乎看透了他的心中所想,淡笑一声:“不管你想到了什么,明白了什么,以前怎么对她现在也怎么对她,要是让她感受到一点点不舒服, 我拿你是问。”
许建设被他笑得脊背一凉。
青团儿端着茶缸进来的时候,这隔间内还有些暗潮汹涌,她咦了一声:“你俩这是打架了?”
苏修立马换了一副面孔,柔声对青团儿道:“我又不是个小孩子,怎会跟个凡人一般见识?”
青团儿皱眉道:“你既然跟我出来了,就得做个正常人,不准给我惹是生非。”
苏修委屈道:“我什么时候给你惹过麻烦?”
青团儿呵呵两声表示不信,她把热水递给许建设:“建设叔,喝点水吧。”
苏修趴在桌子上虎视眈眈地看着,许建设咽了口吐沫,不知道是喝好还是不喝好。
一路上,苏修的态度时冷时热的,按照青团儿的话来说,完全就是一个神经病。
想着苏修要跟他一起住一段时间,许建设从心底里打怵,但人是适应性的动物,怵着怵着也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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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回到山西村,青团儿又回归了农家生活,苏修每天啥事儿也不干,就跟在她屁股后面看她干农活,只有在青团儿收拾猪粪的时候,才会躲得远远的。
青团儿熬完猪食,给小猪们都喂上,趁它们抢食的功夫,拎着水桶和笤帚清扫了猪圈。
闻着青团儿浑身都是臭烘烘的,苏修叹气道:“你这又是何苦呢?非得受这样的罪。”
青团儿拿着沾了屎的笤帚直抽他,不满的嚷嚷道:“不劳动者不得食,你这个懒蛋子,欠抽!”
苏修赶紧闪身躲避,一个不小心正中一团儿小翔哥。
青团儿得意的哈哈直笑。
苏修拱手相拜道:“能博得小小姐一笑,小生肝脑涂地也是值得。”
青团儿轻哼一声:“德行吧你。”
她扔了笤帚和水桶,垫着胳膊躺在高地上看风景,苏修也有样学样在青团儿身边躺了下来。
青团儿推推他:“你起开,你不是嫌我臭吗?”
苏修翘着二郎腿,叼着一根狗尾巴草道:“我现在不都跟你一样臭了嘛,咱俩谁也别嫌弃谁了吧。”
青团儿嗯了一声,微闭上眼享受着清风拂面,远处几个小童正在坡下打闹,好不欢快。
他们在河边玩闹了一番之后,又跑进河里摸鱼,桂芳家的三娃也在其中,他挽起裤腿,跟在稍大的孩子们的身后趟水,突然看见水中有一个亮晶晶的东西。
捞起来一看,竟然是一个手指长的小瓶子,表面刻有浮雕,如同珐琅一样泛着奇光异彩。
几个孩子马上停了下来,都围到三娃身边,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道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着好像是老物件呢!我们要不要把它交上去?”
一个稍大的孩子把东西抢了过去:“交什么交,它是我的了。”
三娃道:“可是,这是我先发现的呀。”
稍大的孩子比划起拳头道:“不听话,小心我揍你哦!”
年纪小的孩子们闻言,都被吓得四散而逃,三娃跌了一个屁股墩,浑身都湿透了,他赶紧掉头回家找妈妈。
徒留那个年纪稍大的孩子独自站立在河边,他把瓶盖扭开,想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东西,可能是在水里泡得太久,流出来的也全是泥沙。
他把它带回了家,藏在草垛子里,刚在上面盖上稻草,就听见他娘喊道:“麦子,你干啥呢?还不快过来帮我做饭!”
麦子哦了一声,回道:“娘,我马上过去。”
麦子家也不富裕,家里只有两个劳动力,却养了一连串孩子,麦子娘刚生产完,正背着孩子烧火做饭。
她见麦子姗姗来迟,生气地用烧火棍抽了他一下。
“你在外面玩野了是不?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