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时仍显得不情不愿,从离开被窝到下床的动作异常艰难,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做康复训练。
温屿主动脱下了身上的连体恐龙睡衣,他里面还有衣服,不会暴露什么。
这件睡衣是温糯要求温屿买的,温屿一开始万分嫌弃,穿在身上后特别暖和,就真香了。
等脱下睡衣,温屿才想起一件事,他昨晚在书房睡着了,又是怎么出现在自己床上的?
“昨晚是你带我回房间的?”温屿坐在床上张开双臂,任由面前的江执帮他穿上衣。
白色卫衣罩住温屿脑袋,挡住了江执尴尬的面色,卫衣拉下,温屿再看到的就是一脸平静的江执。
“您睡着了,我怕您冷,抱您回的房间。”江执眼神古怪,又添了一句,“是您同意的。”
温屿有个毛病,极度犯困时和喝了八杯烈酒一样,不管跟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准能忘得一干二净。温屿已经没有这段记忆了,他完全记不得他跟江执说了什么。
“哦,是这样吗,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也没关系,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温屿想的是,江执还挺有眼力劲,还知道他怕冷,没吵醒他,也没让他睡在书房里。
一离开被窝,温屿又开始咳嗽,这个话题被咳嗽声岔过去了。
咳了好一会终于停下,缓了会劲,江执蹲下要给他穿裤子,被他阻止了。
他不是什么丧心病狂的人,早上已经占够了江执便宜,穿裤子这种事情,哪能真的让江执来做。
江执蹲在他脚边,明显有些怔忡,温屿从江执表情里品出了几分遗憾和失落。
江执怎么那么傻呀?!
“这种事情我不会真的让你做的,别那么傻乎乎的。”温屿笑得像只偷到腥而餍足的猫咪,伸手摸了摸江执的头发,手感不错,他又使劲揉了两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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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屿要换裤子,江执端着吃干净的碗盘下楼,半道被李婶夺走了,他站在空旷安静的客厅里,对着半人高的盆栽发呆,良久,抬手摸了下自己的头发。
在温屿眼里,他真的很傻吗?
江执眼里流淌着复杂情绪,傻乎乎的那个明明是温屿才对……
昨晚,温屿没有被江执戳鼻子的举动闹醒,江执愈发胆大,这次更轻地摸了摸温屿的脸颊,可能是觉得痒,温屿睁开了眼睛。
江执吓了一跳,快速收起了手,以为被温屿发现了,温屿却翻了个身,往他这边靠近,半个脑袋自然地枕在了他的肩膀上。
迷糊状态下,清润的嗓音变得含糊:“好冷,抱我回房间吧。”
江执身体僵硬,还没从温屿突然的靠近中缓过来,脖子就被两只细瘦胳膊缠住。
温屿怕冷地往他怀里挤,因为他迟迟不行动,话语里带上了撒娇似的埋怨:“发什么呆呢,没听到我冷吗?”
江执还是没有反应。
温屿有些嗔怒,桃花眼里含着困倦的水光:“小狗,不想听我话了吗?”
脖子被轻晃,江执回过神来,不知道哪来的天大胆子,在同意跟温屿建立单纯关系的第一天,就起了反抗。
“温先生,我不叫小狗。”
温屿紧蹙眉头:“别叫我温先生。”
“好,我不叫,”江执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话时带上了几分宠溺,“那您也要换一个称呼。”
“换什么?”
江执心脏狂跳,颤抖着声音问:“您能叫我的名字吗?”
温屿像是不耐烦了,江执等着温屿清醒后来骂他,结果,温屿只是疲惫地闭上眼睛,用额头顶了顶他的锁骨,仿佛妥协般,拉长声音唤他,用的却是更为亲昵的称呼:“阿执。”
“我都叫你了……”江执的双腿蹲麻了,温屿冷到在他怀里打颤,声音里带着他从未听过的委屈,他才恍然惊醒,动作小心地抱起温屿。
回房间的过程中,温屿似乎已经陷入了深度睡眠,他将温屿放到床上,温屿又睁开了眼睛。
“这身衣服不舒服,我想要穿那套,你帮我换。”温屿眨着迷茫的眼睛,指着床边的小恐龙睡衣,另一只胳膊没有松开,反而紧紧缠住他,将他的心都包裹缠紧了。
他没动作,温屿拉了拉他的衣襟,催促道:“快点,我就要穿那套。”
江执舔了下干燥的嘴唇,胆大妄为地诱哄道:“那您,可以再叫我的名字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