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越被某人无辜又澄澈的目光看着,嗓子更加干燥,他又轻咳了两声,避开宋临初的目光,说:“这里天气太干燥,有点不适应。”
这里是内地,空气中的湿度不比临海的海都,这个理由合情合理。
“可是,”宋临初疑惑,“不是昨晚才下雨吗?”
檀越:“......”
宋临初认定了檀越就是在讳疾忌医,说:“哥哥,小病不治成大病,感冒也能要人命!不能讳疾忌医呀。”
檀越:“................”
“我就探探温度,如果只是低烧,吃点药就好啦。”
檀越本来就不是擅长解释的人,眼看宋临初又换了另一只手要来探他体温,知道某人不摸到是不会罢休了,只能站着让他试。
宋临初在他额头上摸了一会,又在自己额头上摸了一会,再放在檀越额头上摸了一会,感觉好像并不烫。
但他不放心,想了想,微微踮起脚尖,用额头抵住檀越的额头。
檀越:“......”
要老命了。
这个动作实在太亲昵了,彼此的鼻翼都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气息,呼吸交缠,额头上的温度交融,静谧的空气中,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一声比一声快。
宋临初原本只是单纯想试一下檀越额头的温度,可檀越抓着他手腕的手蓦地收紧了一下,让他下意识地看向檀越眼睛,与他漆黑深邃的眸子对上。
男人的眼眸没了平时的淡漠,翻涌着晦暗不明的情绪,仿佛一个幽暗的深渊,想要将他吞噬在其中。
不知怎么的,宋临初心跳倏然漏跳了好几拍。
暧昧,太暧昧了。
“好、好像没发烧,”宋临初犹如触了电一样,猛地退开一步,耳根已经红透了,“你快换衣服吧,我、我先下去了。”
说着,不等檀越说话,宋临初挣开他的手,飞快地跑了。
檀越:“......”
檀越瞪着某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半晌,才无奈地低笑了一声。
有的人,套路比老母猪带的套都多,真到了那个点,又跑得比谁都快。
檀越回到房间,顿了一下,还是转身去了洗手间。
假羊的后劲有点大......
一直到跑到楼下,宋临初才捧着发烫的脸,微微喘着气,心里又恨自己不争气。
跑啥啊跑,老男人那眼神,明显是心动的信号啊,应该趁热打铁,把老男人撩到欲罢不能,怎么就跑了呢!
好气!
檀越却一直迟迟没下来,宋临初忍不住要上去二次叫人时,对方才姗姗从楼梯上下来。
男人显然洗了澡,头发有点湿,眼中已经恢复了惯常的冷漠,只是看向宋临初的目光带上了些许不自然。
宋临初开口又想问什么,檀越怕了他了,把一个阿勇去镇上买的包子投喂入某人口中,低声说:“吃饭。”
宋临初这个没出息的,被檀越投喂了一下,立刻眉开眼笑,说:“好。”
檀总舒了一口气。
吃完早饭,他们便整装出发去市区,坐飞机回海都。
家里小姨会过来帮他收拾,不用担心。
小姨昨天被檀越包的红包吓了一跳,他们还在车上,就打电话来,语气不安地说他们不能收,宋临初听小姨说了数额之后也有点震惊,一边的檀越却表示小钱,感谢他们这么照顾宋临初,他这样说,宋临初只能跟他们说这是檀越的心意,让他们收好。
其实他也给表弟表妹都封了红包,小姨的四万借了他那么久,钱都贬值了,他知道给小姨她肯定不会收,所以给表弟表妹的红包都很大。
但跟檀越这个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回到海都市,已经是下午了。
檀越因为他的事情,耽搁了这么几天,工作堆积如山,回来换了身衣服,又去公司了。
宋临初又心疼又愧疚,要不是因为他,檀越也不用这么奔波。
可是他的专业对檀越没有任何帮助,不给他添麻烦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所以宋临初基本都呆在家中,刚好他最近也接了个单子,比较急,宋临初就专心在家里弄这个。
这个单子下单的是一个小姐姐,她要宋临初帮他设计一枚胸针,情人节要送给她男朋友。
可能是这阵子和檀越感情有了进展,宋临初画这个单子特别顺利,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有了初稿,发给小姐姐看,小姐姐表示非常满意。
宋临初就把完整的设计稿画了出来,发给对方,对方完全没提修改意见,反正就是满意,非常满意,她爽快地付了尾款,还附带一波彩虹屁。
芝士莓莓:太太好会设计啊!
芝士莓莓:这胸针我男朋友戴起来一定帅爆!
芝士莓莓:太太的手不是手,是康桥岸边的垂柳!
小松林:......
小松林:你喜欢就好。
芝士莓莓:必须喜欢!
芝士莓莓:羡慕太太的对象,情人节肯定能收到超级好看的首饰(如果有的话,狗头.jpg
小松林:我怀疑你在我家里装了摄像头。